林穿梭,不知走出多遠,只覺快到晌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燥熱,猛聽見馬匹嘶吼,回過頭,這才發現馬兒早已不在身旁,順著馬匹嘶聲,夏侯言穿過竹林,看見一女子橫臥在溪水中,臉色蒼白,衣衫半數潮了,溼發緊貼臉頰。他急忙把女子翻轉過來,在口鼻處試探一下,還有微弱氣息,忙替她運功。
不大會兒功夫,木蝶兒嚶嚀一聲,略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夏侯言道:“姑娘氣息微弱,脈向混亂,真氣猶如無頭緒亂麻,在體內竄動……”木蝶兒虛弱道:“多謝少俠救助,我與你非親非故,何必出手相救……”夏侯言道:“姑娘衣衫盡溼,不如褪去溼衣裳,換上我的乾淨衣裳。”說著從包袱內取出一件遞過去,木蝶兒看他一眼,點頭答應,略顯羞澀躲在石頭後換上乾衣衫,夏侯言背過身軀道:“姑娘,何處人士?怎麼會昏倒在此?”木蝶兒道:“小女子湯陽縣人士,誤中了小人暗算,中了劇毒。”夏侯言道:“不知何人與姑娘有如此深仇大恨,我只覺得姑娘體內一股清毒亂竄,似之前體內還有一股劇毒剋制住它,而今那股劇毒微弱,故而姑娘發病兇猛,已呈無法遏制之態。”
木蝶兒輕聲道:“不錯,這種毒……無藥可解。”夏侯言道:“難道姑娘一生都要揹負這種毒吞噬?”木蝶兒低頭不語,夏侯言半晌聽不到木蝶兒聲響,急忙到大石後尋找,才發現木蝶兒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天色已晚,夏侯言把她背到山洞中,輸了些真氣給她,木蝶兒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反反覆覆,及至天微明,木蝶兒已面目全非,臉上身上無一處不起黑皰,顆顆密密麻麻如蠶豆大,刺破從中流出黑黃色膿汁,腥臭難忍。
木蝶兒醒來自己都難忍受,見夏侯言從山洞外進來,忙以衣裳裹頭道:“小女子如今這般醜陋,決計一死,只是在臨死前向知道恩人名姓。”夏侯言道:“姑娘切不可輕聲,在下複姓夏侯……名橫槊。”木蝶兒喃喃道:“夏侯……橫槊,小女子木蝶兒,自幼孤苦無依,拜入師門,無一事能遂心願,而今身心又遭劇毒侵蝕。”夏侯言道:“姑娘與我遭遇類似,我這些時日思來想去,決計從此浪跡天涯,再不替他人為奴為僕,從此就叫夏侯橫槊,大丈夫橫槊賦詩,何等快哉。”木蝶兒靠在洞壁上,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好名字,蘇東坡先生有句說:橫槊賦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夏侯橫槊上前道:“知我心意者,姑娘也。”木蝶兒急忙推開他道:“我渾身汙濁惡臭不堪,公子若能走遠些,我才能稍稍心安。”說著環顧四周,道:“少俠讓我就死在此處吧。”夏侯橫槊攥住木蝶兒衣袖道:“姑娘怎能輕易說生死,昨夜我整夜未寐,覺得姑娘體內毒不該一味遏制,若能發透出來,反而能餘毒散去,再輔以食療,康復有望。”
木蝶兒一怔,緩過神道:“少俠,昨夜若不是你替我運功續氣,怕是我已不能存活到此時,而今我覺得體內氣脈調和,不似早先那般難受。”夏侯橫槊笑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姑娘體內亂脈已平撫,我弄些魚來,魚肉甘涼,熬些湯汁替姑娘清除體內餘火。”說罷走出山洞。
二人在山洞內居住滿半月,遍佈木蝶兒身體上黑皰已退了一乾二淨,舊皮褪去,從下長出粉紅色新皮,異常瘙癢,夏侯橫槊按照木蝶兒要求,到山中採擷草藥,讓她日日泡浴,一遍遍泡下來,木蝶兒只覺得面板異常光滑,臉上斑點早已無蹤無跡,水中倒影出如仙子般美人,異常清麗可人。
安子規病情加重,他再無暇顧及墨無雙的生死,最終安子規腸胃潰爛,無藥醫治,接連幾天揉腹哀號而死,黎歸涵悲痛難以自控,淚如滂沱,三四天內大放悲聲不斷,哭的昏過去多次,待醒轉犯了腰痛病,幾欲不能下床,為了魔域的將來打算,他把兒子張泗捷叫到病榻前道:“爹之前答應過魔教,你去把墨無雙捉來,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