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呼吸的戒懼模樣,我是睡的安心不已,許是累了,許是真的困了,似乎沾枕不久後,我便睡著了。
然而到下半夜的時候,我還是醒了過來,因為那略微急促且控制不住粗喘的呼吸,以及身下柔滑的絲綿些微的摩擦感。
換在從前的我,別說這點小動靜驚不醒我,就是你在我耳邊打鼾,在我累到極致的時候也是吵不醒我的,然而此刻的我雖然依舊是我,卻也已經不是我了,至少對於我現在這具,常年練武,任何一點點風吹草動的細小聲音都瞞不過耳朵的身體來說,這般急促的呼吸聲,和身下絲綿的微小移動感,已足夠我醒過來了。
我側過身子,眼神在最短時間內從睡眠中恢復清明,“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託這具武功高強的身體之福,即便沒有燭火照明,和窗外的月光透入下,我依舊能看清他額頭和身上細蜜的汗珠,以及那緋紅的有些不正常的臉色,第一反應便是我之前開著的窗子透進來的冷風,讓他著了涼,所以發燒了?
然而水離憂卻在感覺到我的清醒的剎那,又再度僵硬了,努力的想要壓抑他的呼吸,卻似乎沒能如願,不多時,反而更喘上了幾分。
我這時才覺得有幾分不對,水離憂他也是個練武之人,且武功並不低微,雖然我開了窗子,也讓他脫掉了身上的全部衣服,但也不至於這一點點涼風,就讓一個武林頂尖高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起高燒。
況且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著了涼,反而是熱得過了頭。
熱?
我倏地想起了什麼,立即把手探向他的身子,果真滾燙一片,頓時扣住他的一隻手,橫亙過半張床,半壓上他的身子,眼神帶著幾分危險的看向他,“你吃了春藥?”
血樓六大堂之首的邪堂堂主水離憂,除非他自己自願,否則又有誰敢給他下春情之藥?更何況是在防守嚴密的血樓之中?
想到這一點,我對他僅有的一點點憐惜和好感也全告罄了,怒火頓時不可自抑了起來,“你竟然敢用藥?”
但凡樓裡的人,誰不知道我是最討厭用藥的?這一次鐵閣閣主剛剛用毒藥暗算了我,他這個來領罰的人,這麼快就忘記教訓了,竟然還吃了藥來這裡?
親近自己對他而言就那般的讓他無法忍受?竟然需要用到春藥才能勉強面對我?
這樣的事實,簡直比打我兩巴掌還要讓我感覺難堪,我這副面貌和身段,我不需要照鏡子,也是知道,風情和嫵媚許是沒有的,因為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都是屬於強勢慣了的人,裝不來那種女子的妖嬈之態,然而這皮相卻是分毫不差的!
柳眉杏眼,青絲如瀑,這身段也是如風拂柳,綽綽約約的,雖已三十出頭的年紀,望之卻並不比那些雙十芳華的女子有所遜色,比之我原本的那具身體,現在這具身體的資本實在要好的太多了。
若說實在有什麼敗筆與欠缺,便是我的眼神比一般的女子多了太多的威嚴和勢氣,少了幾分女子的嫵媚和溫柔,然而處在我如今這個位置,要壓制著底下這許多不安分的隨時想要造反的厲害下屬,沒有個幾分強勢如何能讓他們甘心低頭雌伏?
然而即便如此,撇去我是血娘子的身份,但以一個女人的資本而言,我也是有足夠的自信和本錢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的。
但是這一切,卻在我知道水離憂竟然要憑藉著春藥才能靠近我之後,就徹底被打破了!
他把我當什麼?就憑這一點,他就夠千刀萬剮了!慢說我是他的主子,即便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他這般形同侮辱的行為,也夠所有的女人與他為敵了!
“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我一個抬身,握住他的手便把他的人從床上扔到了冰冷的地上,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