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聽清楚。吳雨婷道:“他小時候住在我家裡。我哥哥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和我可要好了。我們小時候玩什麼都在一起。他走的時候,還把最心愛的玩具屋都留給我。我們約好,等他長大就回京娶我。”
徐家這邊的丫環婆子氣得要命,這博遠侯家的姑娘真是沒體統,這種不害臊的話也敢在青天白日下說。徐雅言淺淺微笑,道:“世子爺好像更想娶酈山公主。”
“呵呵,所以說他根本沒把你放心上啦。”吳雨婷捂嘴笑,嬌氣刺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他最討厭的人就是那個女人。拿著飛針不知道扎壞多少,”她掩住下言,直接說破司馬昶的心思,“他就是在玩弄她,你看著好了,等他上手,保準把她的醜事宣揚出去,解恨。他就是這樣壞得可愛。”
那矯揉造作的笑聲真刺耳,徐雅言不想相信,但杏林兩人擁吻的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
吳雨婷又在那頭秀她的金鋼石手鐲,她嬌滴滴地和她的朋友炫耀:“也不貴,整套才五十萬,我都跟他說不要買這麼貴的,可他一定送,我也沒辦法啦,只好由他亂花錢。”
隔壁簾後傳來其它女子或豔羨中嫉妒的道賀聲,徐雅言的手指深深地卡進手心肉裡,她看向跑馬場中,那個人,何曾知曉買東西討姑娘歡心。
聚會後,即使司馬昶親自送徐家姑娘回宮,徐雅言也沒有顯出真心的微笑。
道別時,徐雅言堅定了心意,屏退僕人,叫住人:“世子爺,雅兒有事。請借一步說話。”
司馬昶洗耳恭聽,徐雅言道:“我不會幫叔叔嬸嬸,我也可以永遠不生孩子。只要世子爺心裡有我。”
“還有呢?”司馬昶無動於衷地問她的交換條件。
徐雅言微咬唇,道:“那位吳家小姐,我希望你不要選她。我、我不是反對你納妾,只有她庸俗不堪,毫無大家風範,也難當主母,辱、辱沒了世子爺。”
“我會考慮。”
當天夜裡,司馬昶帶著新難題再鴨摸進景福宮偷出人。
顧家琪是給壓醒的,少年的臉貼著她的脖頸,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暖暖的鼻息輕輕地吐吸,帶起幾絲調皮的髮絲,颳著她的肌膚,讓她脖子有些刺癢。
他睡得很熟,像新生的孩子一樣祥寧。
顧家琪沒有叫醒他,她的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暖閣裡。這回有進步,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她想。過了一會兒,顧家琪不得不動手推他,她要喘不過氣了,這小子是想壓死她不成。
司馬昶一下子警醒,護著懷裡姑娘,注意四周動靜,沒有危險後,他用帶了點歉意的聲音說道:“我睡著了。”好像也很詫異自己睡著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顧家琪卻莫名的心軟,拍拍褥子,低聲道:“再睡一會兒。”
他搖頭,道:“說完事我送你回去,晚了對你名聲不好。”
顧家琪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司馬昶靦腆笑了笑,坐到她身旁,輕輕地倚著她,近到能嗅到她的髮香。顧家琪把頭搭在他的肩上,又把冰涼的手放到他手心裡,司馬昶用內力慢慢捂熱。
兩人靠在一起,靜靜的,沒有講話。
暖閣窗外,冷月高懸,幾點星子,風裡傳來陣花香,顧家琪打了個哈欠,接過身邊遞過來的手絹,她擤擤鼻子,問道:“這些年,是不是很辛苦?都不能好好睡覺。”
“你比我更辛苦。”
他的聲音低下去,道:“我有武功,你沒有。被別人擄走的時候,不知道多害怕,卻沒有人來救你。早上一睜眼,你就得和那些人演戲,每天每天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傻話。”顧家琪不知道今晚為什麼這樣多愁善感,少年的話這樣簡簡單單,卻勾起她心底所剩無幾的憐惜,“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