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父痊癒後你與他老人家商量不遲。”
陳德賢道:“哎,兄弟你也是唐家堡當家人了,先同你說說倒也無妨。”
“莊上錢糧物品,不稟明家父是動不得的。”唐文茂淡淡地說著。
陳德賢笑道:“兄弟想哪裡去了,你看我象是來要錢要糧的嗎?那曾世伯要錢要糧,家叔也要錢要糧,我一平頭百姓,要這些錢糧作什麼,難道要弄那多糧食下崽不成?”
“那……”
“兄弟別怕,這件事卻是好事。”陳德賢笑道:“我們好賴也是親家,有好事我自然不會忘掉你的。”
唐文茂不語。
陳德賢喝了口茶,問道:“你看,曾文龍這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呢?”
唐文茂立時明白對方來意,便答道:“曾世兄少年英俊,將來必是前途無量。”
陳德賢笑道:“他量不量的我不管,他老子官運最近也一直不錯,那個跟咱也沒關係。主要的呢,是文龍這孩子一直跟咱們家英兒從小玩到大的,關係自然是非同尋常的。”
唐文茂喝茶不語。
陳德賢接著說道:“所以說呢,哎,我呢也不是個會保媒拉扦的主兒,好在咱們是實在親戚。因此我想撮合撮合這兩個孩子,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唐文茂心想,那曾文龍與唐文英從少青梅竹馬,曾家與唐家又交好,想來這門親事也算得上天作之合。可是一想到由面前這位大舅哥來提親,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於是說道:“此事好倒是好,只是還要看家父的意思。”
陳德賢道:“長兄如父。你的意見也很重要的呀。”
“英兒從小嬌慣壞了,要是她本人不願意,我們再多說什麼也沒用的。”
“想來英兒必然會同意此事吧。她和文龍一直很談得來的。”
“英兒脾氣古怪,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陳德賢心想,她脾氣古怪,你又何嘗不是這樣。看來你們唐家兄妹都是這個模子。但受人之託不得不善其事,便說道:“英兒呢?讓她出來見見,我跟她說幾句話。”
“這個……”唐文茂道:“她前兒在山上被蛇咬傷了,現下服了藥在屋裡靜養。還是下次再見吧。”
“那也好。”陳德賢心裡老大不高興,心想我好容易來你們唐家一次,你家老的小的都躺在床上不見我卻是什麼道理。看看再與這古怪的妹夫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反正話已經帶到,便起身告辭。
唐文茂也不挽留,送到門外。
陳德賢回頭道:“我此次只是來探個口風,想來老太爺和英兒也不會反對的,待我回去和曾世伯商量一下,過幾日正式來下聘禮。”
唐文茂回到書房,心煩意亂,一時擔心英兒和玉兒,一時又惱陳德賢來管這檔子閒事,忽然想起往事,不禁神飛意蕩。
卻說那晚玉兒跟著姑姑從後莊偷跑到山上,遠遠地望見唐文茂在樹後設局捕蛇。兩人躲在樹叢裡不住窺視。
眼見得那五花蛇在月光下現身於前,又見那三條黑蛇上前一番廝鬥,最後唐文茂趁兩蛇酣鬥之機將五花蛇收入竹筒之中。這一幕看得玉兒目不暇接,見唐文茂捕蛇成功,玉兒方要叫著跳出去,忽然嘴被什麼東西捂住,玉兒還要掙扎,忽覺周身痠軟,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玉兒醒轉過來,眼前仍是黑乎乎一片。過了好半天玉兒才弄明白,原來自己是置身於一個漆黑的山洞之中。
他坐起身來,卻見洞口有隱隱光亮。
玉兒走過去,原來自己方才在一個小洞裡,小洞外面,連一個更大的山洞。山洞正中間,燒著一團篝火。
火堆前,坐著一人,全身黑衣,背對著洞口。
“你醒了?”那人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