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時頭髮還是黑的,如今這頭髮全都白了。那時候,我們還管老太爺叫少爺呢,後來管老太爺叫老爺,再後來就叫老太爺了。如今的老爺從前我也是叫大少爺的,後來大少爺成家後我們就都改口叫老爺了,還有二少爺……”
“你說我父親成家之前你們都稱他大少爺,是嗎?”
“是這樣的,”
“那他是哪一年成的家呢?”玉兒問著。
“這個怎麼能忘呢。那唐家大少爺成親可是重慶城裡裡外外的大事呀,想當年……”張福說著,突然間想起什麼,便停住了嘴。
玉兒忙問:“怎麼了?接著說呀。”
張福想了想道:“這個,也是好多年的事了,我也記不那麼清了。”
“你剛剛才說你記得的。”
“是的是的,小人記得,那時候我也才當上管家不久,那天我們也都喝了不少的酒,那天老太爺……”
玉兒問道:“我來問你,你是見過我母親的!是不是?”
“啊,這個……這個是自然的。少奶奶當時……嗯,小少爺,地上茶碗碎片,我且去拿掃帚掃一下,免得小少爺劃了腳。”
“站住!”玉兒喝道:“為什麼我每次一問起母親的事,你們總是支支吾吾的?她是怎麼死的?是讓人害死的嗎?”
張福忙笑道:“小少爺別胡思亂想,大少奶奶當時,當時是染上重病,這個,少爺,就是現在的老爺,找了好多名醫好藥也沒救活少奶奶,這個,主要是,大概是天命如此吧。後來呢,老太爺怕大少爺傷心,也都讓我們平時不要提起少奶奶,免得勾起傷心。對,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們對小少爺您也就不怎麼說起這個事。”
玉兒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又問道:“那,我母親是陳士奇家的遠房侄女吧?”
張福道:“嗯,這個,是的,少奶奶是陳士奇家的親戚。”
玉兒道:“那為什麼陳家從來沒有親戚來我們家走動,我就沒有什麼姨舅爺姥之類的嗎?”
張福笑道:“這個小人就不知了。那陳士奇早升了巡撫,大概他們也不怎麼在乎咱們這門子窮親吧。”
玉兒想想覺得也有道理。
張福道:“至於親戚間每年三節兩壽的走動偶而也是有的,前兒老爺的大舅哥陳德賢陳老爺就來過一次。只是小少爺都在外面淘氣不知道這些事吧。”
玉兒問道:“陳老爺?那是我舅舅了?人說孃親舅大呀!怎麼我從沒見過他?他也不來見我?他很少來我家吧?”
張福道:“這個,小少爺還小,等您長大了自然會知道的。”
玉兒道:“你還是有事瞞我!我現在就想知道!”
張福道:“這個也不算瞞你,到時候才爺自然會告訴你的。小人去上房伺侯老太爺去了。”
張福說著走了出去。
玉兒心想,雖然沒問出什麼具體的事情來,但至少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關於母親的事,大家似乎有什麼重大隱情不讓自己知道。如果去問爺爺,沒準他會告訴自己的,可是現在爺爺重病在床,問姑姑或許她會跟自己說實話吧。只是現在姑姑還沒回來。
想著,便往唐文英的廂房走去。
那小丫頭琴兒還在屋裡獨自擦眼淚,見玉兒進來,忙站了起來。
“小少爺安全回來,我很高興。只是,小姐她……”琴兒說著又要哭出聲來。
玉兒道:“姑姑當然會沒事,估計她現在自己跑到什麼地方去玩了也說不定。她自己玩得好也不帶我去。”
琴兒嘆了口氣,心想這小少爺總是小孩子氣,走失人口這樣的大事他還覺得好玩。哪知玉兒心中有比這更重大的事情壓在心裡。
玉兒道:“那晚我和姑姑一起出去偷看父親捉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