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著一塊白布,可能是要去廟裡燒香敬貢的,看到唐龍炎後,嘆了口氣,從籃子裡拿出了一個饅頭,放在唐龍炎面前的地上。
忽然間,唐龍炎感到一陣莫名的羞憤,縱然他常年生活在桂州山嶺中,但何時需要讓人施捨?這時一種出於本能的感覺,以至於讓他看也不看眼前的饅頭,努力支撐著站了起來,拿起那張告示,慢慢離開。
或許在他內心深處,從一開始,就從未打算接受這樣的施捨。只要我還能動,我便能自食其力。他喘著粗氣,帶著他的倔強,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
陽光高照,他不由得抬手遮住了那耀眼的陽光,就在此時,他眼前一亮,他眼前的,赫然就是代州府!
一瞬間,他內心處傷痛如同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忽然一下衝了出來,父母在他面前慘事,他自己現在如同廢人一般,百般傷痛便在此時湧了上來,他也顧忌不得什麼,便朝著那大門衝了進去。
守門的兩位小吏看到一個穿著破爛,手裡拿著一張皇榜通告的人朝代州府中衝來,立即過去將他攔下,其中一人喝道:“哪裡來的小叫花子,好大的膽子,竟敢來這裡搗亂!”
唐龍炎眼下哪裡會理會這兩個小吏的話,他只是冷冷的道:“讓開,我要見兩位唐將軍!我有冤情要與兩位唐將軍說。”
那小吏聽他語出輕狂,當下冷笑道:“冤情?笑話,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冤情,你拿著這通告,看來冤情挺深的啊,那你為何不去京城去告御狀啊?”
唐龍炎目光冰冷,緩緩掃過那個小吏,道:“進京麼,那是遲早的事,眼下是找到兩位將軍要緊。”
“好你的小叫花子,說上兩句你倒是來勁了,看來今天不教訓你一下,你是不知道好歹了!”說罷這個小吏便朝另外一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抄起手中的棍棒便朝唐龍炎打來。
但見一人雙手一揮,一棒朝他雙膝打來,唐龍炎習武多年,這點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當下朝後一退,那一棒便只打到了地上。
那個小吏見狀眉頭一皺,這小叫花子竟然讓大爺我丟醜!當下一棒回來,竟然朝他的頭部打下來!
唐龍炎眼光瞥過,身子一側,那一棍便又落了空。
另一個小吏見狀,忙一棍橫掃而來。若是平日,唐龍炎自然不懼此二人,便再是來上七八個這樣的人他也能輕鬆應付,只是眼下他內力全無,加上許久未進米水,有些暈眩,空有見識卻一點用都沒有,見那一棍襲來竟然毫無招架能力,當下被掃中膝蓋內側,腳下輕浮,摔倒在地。
那兩個小吏本來就喜歡做幫打落水狗的事情,見唐龍炎被打倒在地,兩人立馬棍棒加身,絲毫沒有猶豫。
兩個小吏出手間毫不留情,嘴邊勾起一絲髮洩後的笑意,讓人望而生厭,這二人乃守門的小吏,地位低下,是以見到了進入這府上的人都得點頭哈腰,心裡自然而然的積蓄著一股怨氣,如今這股怨氣能在別人身上得到發洩,自然是往死裡打,反正這是叫花子,打死了也不會償命,最多會被責罵幾句,到時候屍體往郊外一扔便了事了。
唐龍炎身上本就無力,眼下真氣全無,便無真氣護體,是以那每一棒打下來,都是鑽心的疼,他在被打第一下的時候還喊了一聲,但是再後來,便咬著牙,楞是沒有叫出一聲。
在代州府邸前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但卻無一人敢出面制止一聲,也是,這人與自己非親非故的,何必為了這個人強出頭呢,若是制止的了便也罷了,要是制止不了,反而被拖累進去,那可真是倒了大黴了。是以周圍嘆氣者無數,卻無一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最多,也就在心裡默默哀悼一下唐龍炎的可悲罷了。
約莫捱了二十來棒,唐龍炎但覺口中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呀,吐血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