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想衝動地扯掉她臉上的面紗。
就是這薄薄的一道面紗,成了她逃避現實的工具,她容許自己躲在心繭之中,一層又一層的圍困自己,最後困互的、所折磨的,不只是她,還有她身邊所有關心她的人。
“以前,你說他對你,只是抱著責任婚約的心態,所以就算你死了,也會有人取代你的角色,他早晚能走出這道陰影。但是結果呢?他娶了你的牌位,而且打算守著這塊木頭到死!你還敢說他不愛你?!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有你還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愛你成狂!”
最後一句話,沉沉的撞疼了心扉,她虛軟無力地跌了下去。“那又怎樣?那又怎樣?我配不上他了啊!就算他什麼都不在乎,就算他仍愛這樣的我,但是堂哥,我能給他什麼?不能替他生兒育女,不能帶給他快樂歡笑,甚至──染色受毒性煎熬時,你要他怎麼辦?他會比我更痛苦,他會無法原諒自己……我不要他這樣啊!”
唐臨淵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深沉的眼眸重新望詮她。“就算他處境堪虞,你也不在首?”
她輕震了下。“什麼意思?”
“龔至堯知道他沒死,已經有所行動了。”
靈兒聞言一驚,身子微微發顫。
“你若是不管他的死活,大可以在這裡待到老死,一輩子逃避現實不去,反正,三年還不是這樣過了,你要沒勇氣走出這裡一步,誰也逼不了你。”
“堂哥──”她驚恐地喊道。
“別看我,那不是我的丈夫,我沒有義務為他的生命負責。”把話說絕了,叵是還不能逼她面對一切,他也無計可施了。
“堂──”她退了幾步,外頭刺目的陽光,令她驚悸地縮回了步伐,看著唐臨淵一步步地遠離,矛盾糾葛的思緒,在心湖掀起了浪潮激盪。
“唔──”秋若塵悶哼一聲,手中的環盤落了地,在寂靜的夜裡盪出清亮的聲響。
“怎麼了?胸口又疼了?”手邊商務研討到一半,瞧見他不對勁的神色,谷清雲關心地仰首探問。
扶著桌沿,一手揪著襟口,秋若塵疼得低下身去,額際冷汗涔涔。
“還好吧?”谷清雲瞧得蹙緊了眉,將他扶到椅子上坐好,等待那陣莫名的痛楚淡去。
見他輕吁了口氣,這才將倒好的水遞過去。“都三年了,情況還是沒改善嗎?”
秋若塵輕啜了口茶水,搖頭。
“問過大夫嗎?知不知道什麼原因?”
秋若塵還是搖頭。“或許是身中劇毒那回所留下的後遺症吧!”
在那之後,每個月的這天,他總會莫名地心肺絞痛,那種穿透骨血的劇疼,極不尋常,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要不要──”
他微一抬手,制止了弟弟關懷的言論。
他不希望它消失,說不出這樣的感覺,他寧願疼著,再難受他都能忍,就好像這是他和靈兒唯一的牽繫,酸楚地揪疼了他的心──是否,因為這樣的痛告訴他,曾有某個女孩,是那麼地深愛他,為他付出一切,也提醒著他,不能將她忘懷,更證實著那道縹緲芳魂,曾經真實存在過。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他無聲自問,悽茫的心,卻給不了他答案。
“啊──”聲聲慘切哀嗚,迴盪在靜謐的夜色中,顯昨格外淒厲。
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身為父親的唐逸幽,也為之心如刀割。
迅速點了她幾處大穴,以自身深厚的內力源源不絕的灌入她體內,強行抗衡她體內劇毒。
撐著啊,靈兒!你已撐了三年,爹相信,你辦得到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煎熬下,她真的好想一死以求解脫,然而,一張清俊不凡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