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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陸老頭自己那一代友人的聚會,朋友帶不帶親屬是朋友自己的事,但陸司令很可能是不來湊老頭子們自己的熱鬧。
蔓蔓思摸著自己到場後沒有幾個認識的,八成又得像在陸家家宴那天,當猴耍了。
姚夫人看到她苦惱的樣子,笑說:“你也別緊張。說不定到時候在那裡遇到熟人了都說不定。京城那麼小。”
問題是,她又不是在京城裡長大的,而且,陸老頭的交友範圍,與她的又不一致。但是說回來,回憶起來,自己曾經,是有過一兩個朋友,後來是與家人一起遷移到了京城來住,只是都斷了聯絡。比如說小學時候的一個同桌,一個叫常雲曦的小姑娘,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的時候與她同班,兩人關係極好了,主要原因是兩個小女孩都是戴著眼鏡,被頑皮的男孩取笑為八隻眼。
常雲曦,記憶中,是個和和氣氣的,脾氣特別好,甚至比她更好的小姑娘。
……
那一天,陳孝義來到單位門口時,遇到了蔣梅。他原以為蔣梅是來找趙文生,說:“嫂子,我幫你去叫趙組長。”
“不用。我是來找你的。”蔣梅慌忙叫住他說。
陳孝義站定了腿,轉回身,是很稀奇地望了望她。
他和蔣梅壓根算不上熟,只知道她是趙文生的媳婦。
蔣梅是一面急著要趕回單位上班的,匆匆從大挎包裡面取出一包東西,遞給他。
他疑竇頓生,雙手當然不敢接,這光天化日的,要是被人瞧見,以為他和趙文生的媳婦有一腿,那還得了。
“接啊,陳少校。”蔣梅急得叫。
蔣梅的性子,向來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
同時又是叫做光明磊落的。
陳孝義的遲疑沒有道理,反而顯得自己小人,再說誰不知道趙文生娶的這媳婦,之前可是暗戀趙文生十幾年。蔣梅若是會對自己的老公變心,天都能變顏色。陳孝義接了過來,見是一個布包,隔著層布,摸著裡面,像是個玻璃的圓罐子。
“東西到你手上了。可能我老公會覺得我多管閒事,但是,我自己是過來人,對有些事有些人,就是看不過眼。你自己衡量吧。”蔣梅說,說完即回頭開車走了。
陳孝義連叫她都來不及,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她送的,按她這口氣,貌似她還是幫別人送的。
是什麼人送的?
又是什麼東西?
陳孝義光是想,都是想不出什麼的只能是幻想。在單位裡他不敢拆,免得被趙文生知道觸了趙文生的黴頭。等到下班了,他沒有回部隊大院,想找塊隱秘的地方來拆這包裝。
謹慎過頭的他,漫無目的地一走,是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免費公園。
傍晚,不少孩子在這裡嬉鬧,還有,一些老人在這裡散步健身。
他走到了長板凳上一坐,是看到了還有一幫人在比較寬闊的場地裡頭,拉起道紅幅,像是在搞什麼公益活動。
夾起腿,他開啟了層層的包布,果然見是一個玻璃罐。
玻璃罐裡面,塞滿了密密麻麻的紙鶴,看起來頗為壯觀。
他冷漠如石頭的眼眸子一縮,心頭一顫:紙鶴代表什麼意思他很清楚。
這樣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蔣梅送的。蔣梅現在多大年紀了,而且工作生活兩頭忙,還要照顧孩子,讓她折這樣上千只的紙鶴送她老公趙文生,都不可能辦到。一般有這種心思的人,只能是女學生。
誰送的?
眼前浮現那張紅彤彤的蘋果臉,兩頰的紅暈猶如這天邊的朝霞,絢麗如雲。
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
離他那麼近,又是那麼的遠。
只記得最近與她的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