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點了嗎?”山口嘗君睇見幽幽轉醒的紀香緹,忙不迭地上前傾扶。
“我……我……我怎麼了?”紀香緹試圖甩開那股些微的昏眩感。
“你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嚴肅地端視著她。
“哦,是渡邊百合——”驚愕的眼神說明她憶起先前不愉快的經歷。
他長嘆一聲後,冷淡地說:“這裡不適合你再持下去,早一點回紐約對你比較好。”
絕情斷義的眼神在在道明他想擺脫這一切。看在紀香緹眼底真是肝腸寸斷。
為何他會變得這般冷漠呢?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如他所說“非親非故”,她真的只是他的一項“任務”嗎?
那一夜的柔情哪裡去了?那一晚的不捨又將何處尋?
難道——這一切全是自己會錯意?
不!絕不是這樣!
他若無情,又何必親侍湯藥?
他若冷漠,又何必悉心守護?
他若絕冷,又何必捨命相救?
她不相信他對自己全然無情!應該……是有苦衷的。
“求你,別趕我走!你知道我有能力保護自己,更知道什麼地方最適合我!求你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呢喃的乞訴,幾乎軟化山口嘗君堅定的意念,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一切,“如果你真的能保護自己,又為何被渡邊百合所傷?別再自欺欺人了,紐約才是你的依歸。”
“那你又怎會沒有察覺,渡邊百合打著世交身份加害你的客人?可見你的判斷出現了瑕疵,也就是說,你不能保證紐約是我最安全的棲身之地。”她清澄的雙眸直視著他。
山口嘗君冷抽了口氣,這才是她!
柔媚的外表常常掩去她精明光湛的心思及堅決。這時他終於明白自己為她所惑的原因所在。
他必須承認大多數的男人會愛上一個女人,多是被外表所吸引,更何況像紀香緹這麼一個美若芙蓉的女子;然而在男人恃強的外表下,更冀求的是知心女人的心。巧的是紀香緹的心猶賽珍珠,讓人如何能不珍藏與寶貝她?!
正因某珍惜,所以不能、也不願讓她有絲毫的損傷。山口嘗君再次狠下心拒絕她。
“當初我只是受你三嫂之託保護你,如今你已痊癒,也該離開了。再說你我非親非故,獨收你這女容不免遭人議論,你可以先打包行李,待會兒你二哥就會來接你。”
又是非親非故!
紀香緹倏地被一陣椎心之痛啃嗡著;然而孤傲哀傷的心,讓她在告別的同時,想讓山口嘗君看清他放棄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分痴心。
“山口,我沒有行李可以打包,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你所賜的,如果真要帶走什麼,那該是你給我的所有喜怒嗔愛,但是我怨你,竟硬生生地將我推給你所謂的紀家,我不相信我只是你的一項‘任務’,我不相信!”
“哈,好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山口嘗君的心頭驀地一驚,對她激越的情感著實不能面對。
情愛有時如隔層紗的兩端,不去揭開它,還有轉圈的餘地;一旦撕裂,關係自然變得緊窒,如果再加上許多其他的鹵素,那麼單純的情愛就會更加複雜了。
他讓她離開是基於安全的考量,以目前的情勢,他已無餘力保護她;而紀家成員個個身懷絕技,四周又有身手非凡的保鑣隨侍左右,有什麼比待在紀家更安全的?!
她不懂,他卻不點明!因幕……對於未知的狀況,他不能向她保證什麼。
如果,他不能全身而返,那麼他絕不留下她,更不會對她承諾任何事。
至於他欠她的情與命,只有來生再償吧。
紀香緹望著口出絕冷的山口嘗君,心寒地幾乎想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