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送簡丹去機場。
孫興華開車。簡芳與簡丹坐在後面。母親拉著女兒的手,倒比女兒還緊張一些,可也欣慰自豪。
而小嬰兒孫樂樂,則在他的“專座”搖籃裡酣甜大睡。
……
機場還是那一個。在旅客們眼裡,與簡丹送別潘靜時的機場,瞧上去沒什麼兩樣。不過機場工作人員清楚,這兒新拓建了一個專用起降坪,添設了一個對應的專用通道及一個專用等候室。
除了起降坪趕了工期,後兩者倒也不麻煩——用柵欄與臨時牆板一隔就是,前後出入口再豎個告示牌。每個月七號早上,派幾個保安與服務人員去工作一下。其它時間通道一鎖、告示牌一收,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供旅客們進去休息。
至於飛機起降用的跑道,“他們”的星際艦艇並不需要,所以日常航班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唯一新添了重要任務的是飛行控制中心:中心要隔外留心“他們”的起降時刻,免得飛機與之相撞……
雞蛋砸石頭還索不了賠
毫無疑問,若是發生那樣的惡**故,機場方會被大眾的憤怒淹沒。而身為首都機場,不提人命關天、不說職業道德,僅僅作為政治標杆,也令他們必須杜絕這樣的失誤。
為此,最近排程員壓力很大……
不過職業使然,他們承受的壓力本來就不小。
而因為十月七號出發的人乃是第二批,新聞報道價值大降,所以聞風而來的記者比九月七號那一回少了許多——九月份只有兩個人出發;更要命的是,由於“他們”的航天飛船當時正好在中國境內,於是中國就成了起飛第一站。之後一路往西途徑第二、第三等各個站點,接各地中選者登機。
如此一來,各國媒體當然蜂擁而至。結果,在新聞釋出會上,作為第一批“吃螃蟹”者,作為全球首發人士,那兩人被記者們的問題徹底淹沒。
之後由於訊息迅速擴散,十月份參加選拔的人是前一個月的好些倍。雖然如此,但其中有幸透過的那些個,大多不會趕在當月七號就走。
故而簡丹此去,一共只有三個同胞同行。其中一位簡丹面熟——九月份的西廂同學之一,所選科目為數學,叫張耀,男的。
……
三步一崗、五步一站。封鎖線,加上機場保安與機場駐警組成的人牆,令等候室內的人們得以像其它旅客一樣,如常告別。
工作人員舉起小喇叭,最後一遍催促——因為出入皆有專用通道,又與絕大多數旅客無關,一個月還只使用一次,這裡的專用登機廣播,目前是純手工的。
簡丹與簡芳擁抱,衝孫興華壞壞一笑:“爸,我老媽就交給你了——我老媽這麼一個大美人,交給你這麼一個大好青年了。”
簡芳好笑至極。孫興華看了眼簡芳,竟然有一絲赧然,樂呵呵跟簡丹點點頭。
當然,還有孫樂樂。
簡丹彎腰掀起嬰兒車的紗帳,瞅瞅她弟弟——小嬰兒依然睡得香。簡丹只好輕輕抬起孫樂樂的小手……
親了一下。
“一路順風。”
“注意身體呵。”
“嗯。你們也是。”
而後簡丹撥下貓眼太陽鏡,揹包甩上肩,走向了登機口。
至於行李箱,早已經被送上去了。
夫妻倆瞧著簡丹回了一次頭、笑著跟他們揮揮手;瞧著簡丹的身影漸漸矮去、出了登機樓,看不見了。
孫興華推著嬰兒車,簡芳挽著外套、拎著包,與他一同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停機坪上的記者被保安要求撤後。梭魚似的飛船很快起飛。沒有火箭那樣的噴火,也沒有波音客機那樣的轟鳴,卻是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