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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略一驚,心說皇帝雖是無人,卻仍有辦事之能,倒是真不能小覷了去。她深恨成統毒害景帝,但世家制度卻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雷厲風行如烈帝都不曾改換,司馬逸一個紈絝卻想改變,也就由不得被她斥為浮淺,進而想借機敲打了。

這大理寺新任寺卿乃是周氏孃家侄兒,周氏與宣帝生隙後,與孃家的關係也生了裂隙,幾無往來許多年,直至景帝年間才開始緩和。周氏知道自己那哥哥的執拗性子,更知道這侄兒也是打小兒的嚴肅較真,因此對靳白所言並無置疑。

周氏於是點頭道:“如此說來,成家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太皇太后明鑑!”

“既如此,皇上那裡,就請靳大人多費心了。後宮之事,不會讓他分心。

靳白終於鬆了口氣,周氏也不再多說,讓靳白退下了。

靳白走後,周氏傳來潘公公,沉吟許久,冷冷地問:“那妖孽還沒死呢?”

“是。奴婢親自看過幾回,沒啥動靜了,但還有氣。”

“果然是個妖孽!”她抬手按著跳痛的太陽穴,冷淡地吩咐道:“恢復飲食吧,再找個御醫瞧瞧,別弄死了。皇帝,哼!靳白那小子說那麼多,打量哀家不知道他們在想啥呢!”

“太皇太后聖明!”

周氏語氣緩和了些:“你仔細看著點,那妖孽怕是真有些本事,別讓他尋機做下事來!”

“奴婢省得。”

潘公公又過了一日才帶人去廢院開啟了屋門,屋中一股異味,讓他趕緊捂住了口鼻,站在門外不肯再進一步。

內監們拆掉釘死窗戶的木板,屋中亮了起來,蜷坐在床頭的李章費力地把頭埋入臂彎。

潘公公左右看了眼,見室內無甚異常,讓人鬆開困住李章的鎖鏈,把帶來的飲食放在桌上,涼涼地說:“李章大膽犯上,本應處死。太皇太后慈悲,念你初犯,小懲大誡。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李章被拘困日久,甫一鬆開,身體本能地想要伸展,鑽心的麻疼讓虛弱的他一身一身地冒冷汗,眼前也是一陣陣發黑,根本沒聽見潘總管說了什麼。

潘總管等了一會不見李章回應,頓時沉了臉,一旁的小太監見色快,趕忙推了李章一把,催促道:“潘公公和你說話呢!還不起來謝恩!”

他這一把正推在李章身後潰爛的傷瘡上,痛得他渾身一顫,人倒是清醒了些,沒有精神與之計較,便低聲謝恩道:“謝太皇太后恩典。請恕李章無力起身。”

潘公公面色稍霽,點頭教訓道:“這就對了!什麼身份做什麼事,哪裡容得你放肆!你若早些明白了,也好少吃那許多苦頭!”

“謝公公教誨。”

潘公公滿意地帶著人走了。

同來的御醫是御醫院中最勢利的一個,聽到潘公公要人就急急腳趕著來了,待知道是給李章看傷,先就氣歪了臉,再看清李章身上,就更是厭惡地掩鼻。喚來幾個御醫院裡打雜的內監,剝了李章膿血淋漓的衣裳,略淋了些消炎的藥酒,拿把小刀就要去剜傷口的爛肉。刀子剛動,還未落下,鼻端忽然瘙癢難耐,打了無數噴嚏仍止不住,想起李章狐妖的嫌疑,頓時怕得丟下刀子就往外跑,其他人也就跟著一鬨而散。

李章當初鞭傷未愈,受拘困時又只能蜷坐,臀腿上的傷被壓得狠了,俱都潰爛成瘡,爛得難以直視。暗衛見那御醫滿臉嫌惡又拿出刀來,只道會對李章不利,才使計趕走了御醫。哪知等他自己看見傷處後更是手足無措,眼見天還大亮著,不能去找靳白自己也不敢多留,只好匆匆給他上了些止血消炎的藥粉,丟下李章也離開了。

李章昏沉了許久才緩過身上的不適,看著桌上的乾硬麵餅,全無胃口。只是,既然答應了靳白要活著,就總得勉力做到。他勉強繫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