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衰,都取決於天子,每一次的皇帝更替,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考驗,現在來看,陸家似乎走對了這步棋,足夠保證他們再折騰個幾十年了。
徐謙微微一笑,道:“陸將軍,你我既是故人,將來自然不能生分了,到時我請你吃酒,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見徐謙對陸炳有興趣,老夫人目光一閃,朝陸炳使了個眼色,陸炳抿嘴一笑,應了下來,道:“到時一定登門造訪。”
在陸家坐了半個時辰,接著便是開席,這陸家的人口實在太多,或者說老太太出面的時候陣仗實在太大,幾十號武官急匆匆的下值趕來,連甲衣都沒脫下,眾人紛紛去換了常服出來赴宴,席間少不得灌徐謙幾杯,徐謙感覺自己進了賊窩,卻又無可奈何,勉強吃了酒,竟是有些醉了,他神情一渙散,老太太目光幽森,將陸徵叫到一邊,道:“待會兒大張旗鼓的把老身這孫婿送回家去……就讓陸炳去吧,順道讓他拜會下徐百戶,說起來他們也算同僚,就以晚生的身份去,知道了嗎?”
陸徵道:“是,兒子這就去處置,就怕桂家的夫人見了不好看。”
老太太看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第一次臉色不好看,第二次、第三次呢……這叫習慣成自然。”(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六章:平倭
一夜宿醉,醒來時桂稚兒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好在她沒有多問,其實問了也是白問,事情前因後果,她卻已是知道了。
急匆匆的趕去內閣當值,如今再到內閣待詔房,待遇已經很是不同,徐謙的值房已經收拾好了,據說清早的時候,楊公還親自過問了一下,務求新翰林的待遇不能受冷,顯然是昨天楊慎和楊廷和說了些什麼,楊廷和才表出這麼個姿態。
上頭有人關注,再加上大家發現徐謙實在難惹,新的司吏姓趙,託了徐謙的福,他才有了出頭之日,徐謙一到自己的值房,他就連忙端茶進來,笑呵呵地道:“徐編撰請吃茶。”
徐謙頜首點頭,道:“本官今日有什麼公務,可有待擬奏書嗎?”
趙司吏笑吟吟地道:“內閣值房那邊沒有這個吩咐,倒是楊公說了,待會陛下要召見,到時請你去秉筆記錄。”
徐謙頜首點頭,翰林還有一個功能,就是作一些會議記錄,現在楊廷和叫自己去,倒是有點意思了。
他在值房裡坐等片刻,接著就有人通知了,徐謙連忙去了內閣,隨著兩位學士一道到了暖閣,在暖閣的角落裡有個几案,上頭是準備好了筆墨的,徐謙坐上去,而楊廷和與毛紀二人則是耐心等候天子大駕。
楊廷和今日對徐謙的態度不鹹不淡,倒是這毛紀,至始至終沒有和徐謙說過一句話,顯然是嫉恨上了徐謙,甚至眼睛有時瞥到徐謙時。都帶著一股子尖銳。
徐謙倒是坦然,他是清貴翰林。你能奈何?這朝廷終究不是他毛紀說了算的,如今坐在這裡。徐謙慢吞吞地磨墨,卻發覺這翰林的工作其實有些可笑,明明清貴,又似乎無所事事,這種會議記錄的事,明明一個書吏都可以做,可是偏偏沾上了皇帝,就非要翰林不可。
不過翰林說穿了其實就是秘書,徐謙倒是沒有什麼抱怨。他挺直了腰桿子,做出一副蓄意待發之勢。
過不了多久,嘉靖就來了,他顯得有些疲憊,似乎這幾日都沒有睡好覺,楊廷和和蔣冕一起向嘉靖行了禮,嘉靖懶洋洋地道:“平身吧。”旋即坐在御椅,目光一轉,恰好看到了徐謙。似乎覺得有些意外,再看徐謙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由閃露出一分笑容。
嘉靖沒有去和徐謙招呼,而是直截了當地道:“內閣擬的那份江南聖旨。朕覺得有些不妥,現在衛所糜爛,前幾日。肆無忌憚的倭寇竟是登岸襲了開平衛,數百官軍。竟是不如百餘倭賊,福建巡撫的奏書你們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