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容隱那般好的精力,近乎是方用過膳便開始犯困。
如今正在榻上補眠。
可睡得濃沉的時候,槅扇卻又被人輕輕叩響。
廊前傳來連翹的通稟聲:“太子妃,六殿下前來拜見。”
江螢原本睡意朦朧。
聽見六殿下幾個字,卻也不得不清醒過來。
她趿鞋起身,讓連翹進來:“是什麼事?”
連翹替她整理著髮髻:“奴婢聽說,六殿下是打著‘之前招待不周,來與皇兄皇嫂道歉’的由頭來的。帶了好多人與禮物,等在東宮門前好大的陣仗。”
江螢眉心微蹙:“殿下如今可是去刑部了?”
連翹點頭:“半個時
辰前動的身(),恐怕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江螢紅唇微抿。
這便有些為難。
殿下不在v()_[((),她獨自見容錚總覺得不妥。
但若是就這樣讓他大張旗鼓地等在東宮外,又不免要招人非議。
她猶豫頃刻,還是對連翹道:“你讓侍衛們去刑部通稟殿下,同時迎六殿下進來,讓宮娥們請他到花廳裡看茶。”
連翹應了聲,匆忙往廊上去了。
江螢喚來侍女更衣梳妝,在鏡臺前焦切地等著。
可直到兩盞茶的時辰過去,遣出去的侍衛依舊沒能帶來回音。
連陪在她身邊的茯苓都有些著急,在她耳畔悄聲提醒她:“太子妃,再讓六殿下等下去,可就要失禮了。”
江螢輕咬了咬唇,唯有站起身來:“你喚繁縷姑姑過來。請她隨我到花廳裡待客。”
茯苓應聲,快步往庫房的方向去。
繁縷正在庫房裡清點著新到的綢緞,接到茯苓的口信後,即刻便放下手裡的事務,趕來江螢的寢殿。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江螢便帶著她步入前院的花廳。
花廳內茶煙嫋嫋。
幾名青裳宮娥正候在旁側添水伺候。
身著寶藍色錦袍的容錚高坐上首,面上的神情顯然已有不耐。
“六殿下。”江螢上前,輕聲詢問他的來意:“如今殿下不在東宮,不知六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容錚將手裡的茶盞擱下,自圈椅上站起身來:“之前我在府中多有怠慢。今日特來向皇兄與皇嫂賠罪。”
他說著抬手輕擊掌心。
跟隨他前來的侍從們立即上前,將手裡捧著的匣子一一開啟。
藥材特有的苦香鋪面而來。
匣中裝的盡是各種滋補的藥材。
除卻鹿茸,人參,靈芝這種宮中常見的藥材外,江螢甚至還看見一樣不得了的東西。
好像是……
鹿鞭。
江螢微感不自若。
她別過臉,啟唇道:“六殿下這是何意?”
容錚散漫地笑了聲:“皇兄公務繁忙,自然該多多進補。”
江螢羽睫輕顫,微側過的臉頰稍添燙意。
她覺得,殿下應當不需要這些東西。
哪怕是為她自己著想,這些東西也必須藏起來,不能被殿下看見。
尤其是狂疾發作時的殿下。
簡直沒有半點分寸與剋制可言。
“連翹。”她喚來貼身的侍女:“將六殿下的禮物收到庫房裡。”
她輕聲:“放在最西面的那間。”
最遠,也是最不常用的那間。
連翹會意,帶著宮娥們將東西收下,躬身往廊前退去。
容錚並不看那些禮物。
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江螢的面上。
許是今日的春光好,映得立在春光裡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