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秋小七,我本想快些變得和你一樣大,這樣你就不會叫我小鬼,將我當做可以和你並肩的人。但冰魄說,我的骨骼卻只能受這一次,不能夠全部再重新拆開來接一次。”
他頓了頓,“秋小七,我現在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十五六歲,你不能再叫我小鬼了。”
我仔細思索了一番,說:“小鬼我一直當你是六歲,我這毛病大概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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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時,才仔細地發現,白冰魄的確是醫者出身,來到錢塘不足幾天,便已經將所居的宅子變作了醫館,她的師兄弟妹們在前忙活一團看診瞧病,她一個人在屋後鑽研疑難雜症。
我瞧著她,臉就有些紅,總覺得自己沒做過什麼大事,還惹出禍事丟了師父給我的扳指。
一進屋子,十五六歲模樣的葉痕便倒頭睡去,我瞧他的頭上滿是汗水,摸他的額頭時,又是發燙得厲害,於是忙去找白冰魄。
白冰魄在活人身上扎著針,抬眼瞥見我,淡淡地說:“你今日只是多說了他幾句小鬼,他便將自己渾身打散讓我接,我真是怕了。”
我聽得不敢相信,正要再問,白冰魄卻藉著說:“他現在是真氣未順,方接好骨便想起要起身去救你出火坑,我也勸阻不住,管不了啦。你讓他自己睡一會兒便氣順了。我勸秋姑娘,你只要不折騰他,他便能好好活著。”
我碰了個釘子,懨懨地走回去看著葉痕,想起他小時候臉像一隻嫩香的包子,那包子總喜歡撅嘴來親吻我,我便像吃包子一樣一口一個地逗他,轉眼卻也這般大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傻笑,湊過去在他依舊白皙的面龐上啃一口,自言自語說:“葉小鬼,為什麼全身骨頭散去,卻不過幾個時辰又來找我?”
他在自己的鼾聲中胡亂地答我:“我放心不下你這蠢……呼……”
我輕輕撫一撫他的肩膀。
門外忽然起了喧囂,我從那動靜上聽去,倒像是司空左使的架勢。我已經多日沒聽過蘇不敗的動靜,看來他是日日呵護在司空左使的身邊。
我走出來,司空空正傲慢地坐在看診的桌前,一身紅紗內的肌膚若隱若現,旖旎豔麗得很。她嫵媚地朝那看診的白冰魄師弟說:“你趕快將他給我醫好了,我且饒你一命,若是醫不好,包你一日身形枯槁磕頭叫我奶奶……和他一樣!”
我走過去熟絡地說一聲:“司空左使你來了,不敗他在哪兒?”
司空空望見是我,怔了一怔,隨後沒好氣地說:“原來是血閣主的未婚妻,我們聖靈千方百計地想見你,卻給你利用成了血滄瀾害我們蚩靈教的幫兇,想來拍我們四使命門之事,也是你暗中勾結了血滄瀾,你們中原人的人心啊,真是還不如精氣……”
她說著指了指地上,將身子換了一個姿勢,慵懶地從那桌上挪下來:“蘇不敗我是帶來了,他是死是活可不關我的事。這傢伙趁我命門被破昏迷不醒,不知道吃了我多少次,殊不知我昏迷著也會吸人精氣,他便被掏空成了這般,咎由自取啊,你們中原人就是愛動歪腦筋,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將他自己害成了這副模樣。”
我這才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去看不敗,他的形容消瘦如枯,臉色蠟黃發黑,像是已到壽終的老者。
白冰魄的師弟不敢在正面與司空空有什麼眼神接觸,只覺得看她一眼,自己也要被掏空一般。於是他戰戰兢兢蹲在桌下找到地上躺著的蘇不敗,去捏了捏他的脈搏,若有所悟地點頭:“他的病症……帶進去給冰魄看大約能解,誒呦!”
司空空一枚釘飛出砸在這師弟的肩膀上,給他疼得翻仰在地哭喊不停,她這才狠狠白他一眼,將地上的蘇不敗抓起往白冰魄之處飄過去。
我跟過去時,白冰魄為蘇不敗驗著病,司空空卻細數蘇不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