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對我講起江湖上流傳的下一個天下第一女魔頭的預言,因為我的秘辛被大肆在武林人士的鞋底傳閱,且我很快會生出中原武林地位最高的孩子,所以女魔頭的排名上,我比較靠前。我覺得所以我的條件將要達標,一想到將來在武林大會上與武林盟主決鬥的場面,不由得勁頭十足。有時葉小酒在我的肚子裡踢得厲害,我便會閉上眼睛,想象我踢血滄瀾的樣子,我一定要讓他疼得屁滾尿流。
我懷孕九個月的時候,肚子異常得大,大得我每天只能起床半個時辰,就累得只能躺在床上,我於是每天向屏兒打聽蚩靈教叛亂的訊息。她說蚩靈教的叛亂長老已確立了新的聖靈,並舉行了極為盛大的聖靈大典,還說新的聖靈姓蘇,名為求敗。我便知道這新的聖靈是誰的孩子了。
血滄瀾將我做人質,伺候得還算好。五長老也將在半月後舉行一場登基大典,但他們現在需要一個東西,那就是葉痕的人頭。
血滄瀾並不想這麼早就看到葉痕死去,他帶著我和葉小酒兩個人質,坐著顛簸的馬車上路了。不見到我,葉痕鐵定不會出現,我是他的籌碼。他要在這場內鬥上撈些便宜,拿到真的八荒劍,同時,他也想撈到葉痕的人頭、五長老的人頭、整個蚩靈山的人頭。
我們上路的這半月間,血滄瀾已經收到不少訊息,說二長老和八長老正帶著兩部眾誓死頑抗,
死傷大半,埋屍都堆了數百個大坑,可謂慘烈。血滄瀾優哉遊哉地坐在馬車裡欣賞著北上的四時變化,他是個有潔癖的人,而我的肚子大成了一個皮球,吃喝拉撒上都有不便。他自然是不肯過來靠近我,我也樂得清靜,獨自享用一個馬車。
我相信葉痕一定早就計議好的,他必能成功,我在心裡暗暗給他鼓勁,只希望他平定叛亂,將我和葉小酒救出來,不要讓血滄瀾趁虛而入。
這日顛簸得太厲害,我就覺得肚子一陣又一陣得痛,痛得我咬緊了牙根才能挺過去。我不曉得我還能咬多久的牙根,我只想葉小酒能夠聽聽我內心的呼聲,好歹給為孃的一點面子,就舒坦地待著,等車停下來,再滾一滾,溜圓了鑽出來,好讓我輕鬆些。
每次痛的時候,我心裡就十分的遺憾,那日和葉痕溫存一夜,卻因為痛得昏了過去而沒有半點記憶。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暈過去,是不是會很高興?就像葉小酒踢我時,雖然痛,但一想到他是我和葉痕的孩子,就興奮得想讓他一踢,再踢,我就樂不攏嘴。
我整個身體都想葉痕了。
離五長老的登基大典還有兩天之時,我們終於到了蚩靈山。蚩靈山上終年白雪,山鷹從白雪皚皚的山頭呼嘯而過,我頂著肚皮命人將我從五長老的廂房裡將我扶出來,駕著馬車停在我師父當年抱著慕容希的屍體墜下的地方。
每當我想師父時,總會想象師父站在這裡,痴痴地望著懷中的愛人,雪滿肩頭,風華如舊。
過了五年,師父仍然沒有醒,而慕容希又重新開始釀酒,時而提著一罈兩壇往來靈鷲峰,卻總是逡巡不敢進去。
她偶爾會來秘密會我一面,我知道她其實不是來見我,而是想看一眼血滄瀾。他是她和我師父的骨肉,流著天下第一女魔頭的血,我瞧她明裡跟我說她要教訓這小子,暗裡卻是十分歡喜自己的兒子在中原武林的聖壇上胡作非為的吧。
我正在這裡想著,忽然聽到外面婢女一聲驚呼,我的馬車向懸崖邊衝了出去。眼看著馬車將要掉下山崖,我將身子撐著,在馬車滑落的那刻,蹬一腳馬車臂,縱身了出來。
可這時我的肚子卻忽然陣痛,原本想要提氣飛起,這時卻半點也提不上來,我這一失力,身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下墜去。
我絕望得闔眼之時,恍惚望見天邊有一隻白色的鷹隼飛來,將我的身子托起飛到崖邊。我定睛了許久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