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嬉於是打算做鬼來織網的嗎?”
另兩個女娃忍俊不住爆出朗笑,和紅了臉的薔絲,三個娃兒立在滿天彩雲的野地裡笑。
夜裡,三個女娃將自個兒捉來的嬉予先放在自己的紗網裡,就等著明兒個七夕放人玉譬婆婆扎的巧樓裡織網。
滅了燭火,跪在床沿,琉陽雙手合十閉上眼,依著玉譬婆婆教的詞兒,誠心誠意開始禱唸——
壁嬉兒、壁嬉兒,
巧巧的蟲,快快的做。
紡紗織布明日要趕工,
莫成不乖貪睡蟲,
去向織女借梭兒,
去向天公借顏彩,
織塊彩雲迎織女,
虹橋搜盡牛郎來,
一年一度相思裁。
琉陽不疾不徐、認真地默唸,黑而捲翹的眼睫羽
閃動著稚氣而柔美的光芒。
“日後你睡前都得來上這段?”
含著挖苦意味的男子嗓音嚇到了她,琉陽跳起身撫撫心口,瞠大雙目亮起微噴,·大師兄!幹嗎突然出聲嚇人?“
“這下可好,原來錯的人是我呢!”牧星野卸靴上床,攏攏被褥側翻著身,
“小師妹,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這兒是我的房、我的床,而這會兒該是我上床的時候了,如果你的禱詞未了,我建議你換個地方。”
“唸完了,剛巧唸完了,”琉陽笑道,“一年一次七夕前念就成了,不是每個晚上都要念的,唸了這,明兒個我的嬉子才能幫我乞巧……”邊說著話,琉陽邊攀上床,爬過師兄身於,在床沿尋了個角落裡躺下。
牧墾野翻過身瞪著師妹,
“別藉故說話上我的床,你該乖乖回的是自個兒的房,上的是自個兒的床!”
“為什麼?”琉陽裝傻。
“琉陽!”牧星野嘆口氣坐起身,打算好好同師妹長談,“八歲時因為你還小,又剛經過驚嚇,大師兄依了你,你本也答應只讓我陪到十歲,可現在,你十三了,還三不五時晚上抱個棉被漓上師兄的床,咱們都不是孩於了,這樣子不行的。”
“有什麼不行?”她依舊不願放棄,擺明要死黏著不放手,“這事兒師父知道的,如果不行,他早就出聲了。”
“師父?!”牧星野哼了聲,
“你明知道他老人家直腸直肚,凡事大刺刺,心思淨在寶庫裡那堆‘死人寶貝’上打轉,柴米油鹽他哪件事放到心上過!加上他這一輩子從未對女人發生過興趣,不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同張床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是以壓根不在意,但這事兒若是讓二師叔、三師叔他們知道了,那還得了!”
“那麼大師兄,”琉陽忍不住好奇,“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同張床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就是喜歡黏著他,完全沒想過更深的問題。
“牧琉陽!”他向來瀟灑不羈的臉難得躁紅,“這種事情不適宜師兄師妹之間討論,更何況你還只是個孩子!”
“這會兒……”她不服氣,
“我又變回孩子了?既是孩子自然還是可以同你一塊兒睡,你明知道……”她愁苦著臉,“沒你睡在旁邊,我總唾不好。”
牧星野當然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每隔了幾天,夜裡他都得像個搬運工似的,不斷地將偷偷爬到他床上的小師妹抱回她自個兒床上,有時實在倦極了,懶得動,也只有容著她偎在身旁一覺到天明。
他一再重申不許她再上自己的床,是因為他已明明確確感受到師妹長大了,不再是個孩子了。
從他每天晚上不得不抱來抱去的柔軟身軀,他體認到這樣的事實,發育中的琉陽每日都有著細微的變化,而他,更不再是五年前那青澀的十四歲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