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特別陰冷,岑曼收緊了披肩,仍是不禦寒涼。蔣靖風把外套脫給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謝接過。
由始至終,岑曼都不願透露今晚失常的原因,蔣靖風不強人所難,儘管好奇,也沒有追問。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無關要緊的話題,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凌晨。
回到酒店,岑曼只想洗澡和睡覺,至於其他事情,她不願費心傷神。剛用房卡開了門,葉思語立即奔了過來,她把房門關上,同時說:“你怎麼還不睡?
葉思語快急哭了,她說:“你跑哪兒去了?不告訴我一聲,還不接手機不回微信!”
岑曼翻出自己的手機:“我上山了,那邊應該沒訊號。別擔心,我一個大活人,不會突然消失的。”
岑曼往裡走,這才發現房裡待著一個男人。她的腳步倏地頓住,而葉思語在她身後悄聲說:“我找不著你就只能找他,他恰好在臨市出差,我說你不知道上哪兒了,他就連夜趕過了來。”
餘修遠坐在角落的沙發裡,他倚著靠背,神色卻不見輕鬆。他穿著很正式,領帶袖釦一樣不缺,看上去像是從某個重要飯局趕來的。
葉思語捅了捅岑曼的後腰,將聲音壓得更低:“我什麼也沒跟他說,你們好好地談一談吧……”
岑曼正想說話,餘修遠卻突然從沙發站起來。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臂朝房外走,聲音繃得很緊:“跟我回去。”
第13章 怯
手臂被餘修遠抓得發疼,岑曼低頭就看見他手背隱隱突起的青筋。她原本不敢招惹他,但想到紀北琛的話、想到自己連質問他跟張嘉綺是什麼關係的立場都沒有,她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便再度翻湧。
剛走出酒店大門,岑曼就用力甩開了餘修遠的手,停在原地說:“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餘修遠愣了一下,怒極反笑:“你以為我想管你?你多大的人了,還鬧這種無故失蹤的把戲,很好玩嗎?”
這座城市的治安是出了名的混亂,嫖客賭徒癮君子多不勝數,犯罪率一直高得讓人髮指。聽說岑曼在這陌生城市不知所蹤時,餘修遠既著急又惱火,他丟下手頭的事務,第一時間託關係幫助找人,隨後就趕過去跟葉思語會合。
葉思語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她一遍又一遍地撥岑曼的手機,可惜一直無法接通。一看見餘修遠,她就好像看見救星,差點要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了。
餘修遠問明情況,才知道岑曼原來是陪她過來出席殺青宴,當他追問岑曼為什麼要離開酒店,葉思語又支支吾吾地交代不了,一看就知道有意隱瞞。心知問不出究竟,他便暫且放下這種無關要緊的事情,前往監控室檢視監控錄影。
在監控錄影裡,他們都能清楚地看見岑曼是跟一個男人離開的。餘修遠認得這個男人,而葉思語就更不用說了,倏地感受到周遭的低氣壓,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正想用餘光瞄一眼餘修遠的表情,餘修遠已經拿著手機舉步往外面走,並用語氣冰冷地讓人查一個車牌的行車路線。
就在岑曼回到酒店前幾分鐘,餘修遠也掌握了她所在的方位,於是就跟葉思語一同回到房間等她。儘管如此,他還是怒火攻心,不知道是氣她做事沒交代,還是惱她大半夜跟別的男人山上游玩。
藉著那點衝動,岑曼算是豁出去了,她揚聲說:“不想管更好,從今天開始,你再管我就是小狗!”
儘管是深夜闌珊,但還是有不少住客穿梭在酒店前庭,或歸或離。他們像是爭吵中的情侶,無可避免地引來過路人的側目,餘修遠強忍著不發作,半摟半拖地將岑曼帶到停車場,動作粗暴地把人塞進車裡。
坐到副駕座以後,岑曼仍然掙扎著要下車,餘修遠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支在車頂,牢牢地堵住她的去路。他俯下身,冷眼看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