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大半夜鬧失蹤不說,還要莫名其妙地跟我發脾氣?”
面對餘修遠的厲聲質問,岑曼只感到委屈,她看著他,眼睛突然發酸:“我一直都是這樣莫名其妙,我不像別的女人那樣識趣懂事,總是跟你哭鬧、惹你生氣,還讓你厭煩……這些你都很清楚的,你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跟我分手的嗎?”
注視著她那雙氤著水霧的眼睛,餘修遠臉上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倦色:“怎麼又拿這個說事呢?”
岑曼的記性很好,對於那段短暫的戀情,她更是記得一清二楚。
跟餘修遠表白的時候,她才念大一。新生入學那天,原本要為她搬行李、打點入學事宜的岑曦臨時來不了,因而就找了餘修遠江湖救急。
餘修遠所就讀的高校就在岑曼所念那所大學的附近。他還是研三的學生,不過早已跟幾個志同道合的校友創立了一家環保公司,他們全是化學系的高材生,從科研到開發、從營銷到服務,全是團隊內部親力親為。除了提供技術以外,餘修遠還注入重資支援公司的前期運營,是公司的最大股東。他雖然很忙,但還是抽出時間幫忙。
在岑曼剛上高中那會,餘修遠就跟隨父母搬離了霜江的老屋,住進了市中心那高檔樓盤裡的別墅區。母親告訴她,餘修遠他家工廠的地皮被政府徵收了,並且拿到了大筆的拆遷賠款。餘修遠的叔叔是畢業於國外名校的商科高材生,在他的操控下,這筆資金所做的投資賺了很多很多錢,而他家便成了名副其實的暴發戶。
自從他家搬走以後,他們見面的機會總是少之又少,她已經有頗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他還是老樣子,很高、很帥、很迷人,惹得她小鹿亂撞,眼睛總是偷偷地往他那方瞄。
得知她在這邊唸書,餘修遠倒挺照顧她的,有空會過去看看她、帶她到外面吃吃飯。他們以前是鄰居,現在是鄰校,岑曼每次想到這個都樂滋滋的,總有種回到過去的幸福感。
在大學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岑曼特地找來餘修遠陪自己一起過。餘修遠向來不惦記這種日子,沒有給她準備禮物,於是就讓她把生日願望說出來,如果他能辦到就幫她實現。
想不起從哪一年開始,岑曼的生日願望就沒有改變過。當她故作輕鬆地問他能不能做自己的男朋友時,她明顯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他又恢復常態,很認真地答應了。
往後一段時間,岑曼都覺得這實在太過虛幻。曾經遙不可及的東西,此際卻那般輕易地握在手裡,她多多少少也有點患得患失。
即使關係不同了,但餘修遠對她還是像舊時一樣,照顧她、縱容她,卻未能讓她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意。她總是追問餘修遠喜不喜歡自己,即使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心裡仍然沒底。
在他們分離這幾年,岑曼知道他變了很多。餘家暴富,餘修遠的交友圈子亦隨之改變,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結交了一群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正是最為年少輕狂的年紀,他們經常聚在一起玩樂,揮金如土地享受著恣意人生。
岑曼反感他那富二代的做派,偶爾也會發現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餘修遠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一時間難以改變,同時跟她強調過很多遍,這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從來沒有越界,更沒有做任何不忠之事。
他們曾經推心置腹地談了很多遍,可惜岑曼未能被他說服,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堅信近墨者黑的道理,跟那種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為伍,他遲早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漸漸地,他們的爭吵變得越來越頻繁。餘修遠起初還會讓著她,像哄小女孩那樣哄著她,有時候他真覺得,他還沒有將岑曼從鄰家妹妹這個身份轉換過來。
或許是被花花世界迷亂了雙眼,當初那段最簡樸、最純真的戀情便黯然失色。到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