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命,通房本就低人一等。
迎喜不放過任何機會拿杜姨娘當槍使,明裡暗裡透露杜姨娘仗著姨娘身分才能和大少爺好上了,如果她也是姨娘,憑她勾引人的本事,哪還有杜姨娘說話的分?早踢到牆角淚汪汪了。
「用不著酸言酸語的,若是你也有能耐勾得男人為你神魂顛倒,抬舉為姨娘還是個事嗎?一句話就能讓你得償所願。」一抹譏色閃過賈氏眼底,她樂呵呵地賞人甜棗。
喜出望外的迎喜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地為夫人做事。,絕不怠慢。」
「起來吧!別把如花似玉的臉蛋給磕傷了,回頭你家大少爺心疼地找我算賬,我可是不認的。」
這丫頭還有利用的地方,暫時留著她,女人若沒有嬌美容顏什麼也做不了,風流之人皆重色。
桃腮一紅,她羞答答地低下頭。「夫人取消奴婢。」
「不過……」賈氏一句「不過」,讓迎喜的心口跳了一下。「要是你沒辦好我要你做的事,你也是伺候過我的人,該死的人有何下場,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之一。」
迎喜手指發涼的一頷首,粉頰的血色淡了些,她暗暗警惕著自己不能出錯,要想在後院立足,她不得不使手段了,否則死的會是她。
淺笑的鳳眸迸出陰狠。
「哎呀!雲錦妹妹,大少爺「又」送了你什麼好東西?是拳頭大的東珠呢,還是鑲滿寶石的珠釵?趕緊拿出來炫耀炫耀,讓姐妹們瞅瞅、開開眼界,別藏私了。」
一開院門,不請自來的鶯鶯燕燕蜂擁而至,不等人拒絕的裝親熱、套交情,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樣子,逼得人家不得不盛情款待,笑到臉發僵也要讓人賓至如歸。
其實杜雲錦也很為難,她根本不想和這群不懷好意的女人來往,她不用腦袋想也知曉她們是來找麻煩的,合群體之力將她鬥垮了,其中的領頭人就有機會上位了。
她不是息事寧人,忍一時之氣裝縮頭烏龜,而是她覺得沒必要,因為她遲早會離開沐府,與人鬥氣有什麼意思?
自始至終,她從未當沐府是可以安穩避風雨的家,也乜嘢一絲認同感,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丫頭也好,或是和她不同心、私底下嘲笑她不會做人的守門婆子,她一律當成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也不會刻意去關注,由著她們蹬鼻子上臉,自以為是的奴大欺主。
所以服侍她的大丫頭一直只有翠花一個人,即使姨娘的分例是四名大丫頭,她照樣婉拒大少奶奶的厚待。
不過大少奶奶的個性和她的好友關養真很像,兩人一交談便有「蒼茫天地間,唯她是知交」的感覺,非常合得來,常常話匣子一開啟就聊到忘我,把旁人都給忘了。
若有一天她走了,相信最割捨不下的是對人溫和的大少奶奶,朋友不用多,她懂你就好。
「你們擠什麼擠?沒瞧見我家姨娘被你家擠得快踹不過氣了嗎?你們想趁機害死姨娘是不是?」翠花衝破重圍,一心護主的將陷在人群的主子給救出來。
啊!多美好的空氣,她差一點被劣質脂粉味嗆死。杜雲錦大大的喘口氣,以嘉獎的眼神看了忠心的丫頭一眼。
「你是什麼東西,有我們在的地方由得你開口嗎?賤丫頭還不推開。」仗著是沐老夫人給的人,越來越不肯認份的春雪倨傲地推了翠花一把,尖細的下巴高高抬起。
「我是丫頭你還不是丫頭,我主子也是你主子,我們平平是丫頭,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嚇到了我們姨娘你擔得起嗎?」翠花平得像木板的胸脯往前一挺,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說得好,不愧她時不時灌輸「女兒當自強」的觀念,丫頭也是人,沒有誰高誰低,自個兒底氣足了,誰還敢低看一眼?
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