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她淚如雨下。
番外之花火(十一)
自從那天后,顧永南將她放逐在倫敦,再也沒有來找她,她還是從酒店工作人員那裡知道他已飛回香港。
他的用意已經很清楚,是喲啊懲罰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影柔每天都會同母親通電話,她動完手術後狀況基本穩定,醫護又很是周到,所以在這方面影柔能寬下心來。
她有時會在房間裡看一整天書,有時外出,一個人去博物館,看話劇,吃飯,睡覺,生活平靜——平靜得彷彿找不到自己的心境,彷彿只剩一具肉身遊蕩世間,夢遊一般。
這樣……也好。
“影柔,我竟不知我原來是隱形人。”開口的是秦淺,他站在跟前,看著她嘆息,應該是來了一陣。
“對不起,你和朋友聊完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謝謝你帶我來看畫展,這些畫都很不錯。”
“嗯,這很像夏卡爾的風格是不是?”秦淺指著他剛才在看的那幅。
“我不是很清楚……”影柔誠實地回答。
“沒關係,”秦淺微笑,頓了一下又道,“阿南最愛夏卡爾的畫。”
影柔一怔,她並不知道。
秦淺瞅著她的表情,瞭然調侃:“沒事,他一定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歡拉斐爾還是倫勃朗。”
影柔笑,卻覺得心口微悶。
再抬頭,卻見秦淺側首靜靜望著某處,神情深沉。
影柔循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一名孕婦,那女子面容嬌柔,氣質沉靜,讓人瞧著十分舒服。
眼瞧著她轉過頭,就要走過來,秦淺忽然轉身,語氣微快:“我們去別處看。”
影柔沒有錯過他眼裡閃過的那抹壓抑的痛楚。
她有些好奇,隨即自嘲一笑——這世上,誰心裡沒有一點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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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顧永南沒有來,來的是他太太張夢茹。
影柔替她沏茶,然後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她說話。
“顧永南把你藏得很好。”張夢茹看著她,語氣平和,儼然豪門閨秀的氣質。
“顧太你也說了,是‘藏’。”
再怎麼樣,她也只是個見不得人的角色,金主一個不高興就朝不保夕,其實完全沒有能力讓正室如臨大敵。
“他一直很有女人緣,少不了鶯鶯燕燕的糾纏,可你是第一個讓他願意留在身邊,還留了這麼久,”張夢茹看著她微微一笑,“我最近在考慮,是不是該和他離婚呢。”
影柔不說話,靜觀其變。
“不過我們要是離婚,還真不是小事。你也知道,顧氏裡面複雜得很,多少人眼紅著阿南,巴不得他摔下來自己好取而代之,這次他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已經十分費力,我們
要是真離了,張家會賣出持有的顧氏股份,我想有的是人感興趣,到時候,顧永南會被孤立出董事會,剩下的主要也就是英國這些他自己經營的酒店和餐廳了。十多年的努力
付諸東流,換作被掃地出門,丟了亡父的臉面,恐怖心高氣傲的他應該受不了吧?”
“不妨直說你的目的。”影柔目光鎮定地盯著她。
“很簡單,我只要你離開他。”張夢茹開口。
“你怎麼能肯定我會答應?我本來就巴不得他下場悽慘。”影柔淡淡一笑。
“你真冷血,他待你不薄……”張夢茹錯愕地看著她。
影柔不作聲。
“我知道他拿你母親來要挾你,”張夢茹亮出最後一張王牌,“如果我說,我能保證你和你母親的自由呢?”
影柔聽見了,沒有立即回答。她望向窗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