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切動作,半張著嘴,表情呆滯,似乎正在專心感受著什麼。
沈侯嚇壞了,“小小,小小,你怎麼了?”
顏曉晨呆呆地看著沈侯,“他、他動了!”
“誰?什麼動了?”
遲遲沒來的胎動,突然而來,顏曉晨又緊張,又激動,根本解釋不清楚,直接抓著沈侯的手,放到了自己肚子上。沈侯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個小傢伙隔著肚皮,狠狠地給了他一腳,他驚得差點嗷一聲叫出來。“他怎麼會動?我剛剛傷到你了嗎?我們去醫院……”沈侯神情慌亂、語無倫次。
顏曉晨看到有人比她更緊張,反倒平靜下來,“是胎動,正常的。”沈侯想起了書上的話,放心了,立即又被狂喜淹沒,“他會動了哎!他竟然會動了!”
“都五個月了,當然會動了!不會動才不正常!之前他一直不動,我還很擔心,沒想到他一見到你……”顏曉晨的話斷在口中。
沈侯還沒察覺,猶自沉浸在喜悅激動中,彎著身子,手搭在顏曉晨的肚子上,很認真地說:“小傢伙,來,再踢爸爸一腳!”
肚子裡的小傢伙竟然真的很配合,又是一腳,沈侯狂喜地說:“小小,他聽到了,他聽到了……”
顏曉晨默默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沈侯的距離。沈侯看到她的表情,也終於意識到他們不是普通的小夫妻。事實上,他和她壓根兒不是夫妻,法律上,她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現在,他們隔著兩步的距離,卻猶如天塹,沈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跨越這段距離,剛才有多少激動喜悅,這會兒就有多少痛苦悲傷。
顏曉晨手搭在肚子上,看著遠處的霓虹燈,輕聲說:“程致遠想帶我離開上海,去國外定居。”
“什麼?”沈侯失聲驚叫。
“他已經在幫我辦簽證,兩個星期後我們就會離開。”
沈侯急切地說:“不行,絕對不行!”
“去哪裡定居生活,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但我不想和一個藏著秘密的人朝夕相對,尤其他的秘密還和我有關,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我也會設法去查清楚。你不要以為你們有錢,我沒錢,就查不出來!你們不可能欺騙我一輩子!”
“曉晨,你聽我說,不是我想欺騙你,而是……”沈侯說不下去。“而是什麼?”
沈侯不吭聲,顏曉晨轉身就走,沈侯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你讓我想一下。”沈侯急速地思索著,曉晨不是傻子,事情到這一步,肯定是瞞不住了,只是或遲或早讓她知道而已,但是……
顏曉晨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程致遠,這個曾代表著溫暖和依靠的名字,現在卻顯得陰影重重。顏曉晨苦澀地笑了笑,按了拒絕接聽。
手機安靜了一瞬,又急切地響了起來,顏曉晨直接把手機關了。
沒過一會兒,沈侯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的“程致遠”,接了電話。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牢牢地抓著顏曉晨,防止她逃跑。
沈侯看著顏曉晨說:“我知道她不在家,因為她現在正在我眼前。”
“……”
“你今天下午說我運氣很不好,看來你的運氣也很不好,再精明的人都必須相信,人算不如天算!”
“……”
“曉晨已經看到照片了。”
“……”
“你想讓我告訴她真相,還是你自己來告訴她真相?”
“……”
沈侯掛了電話,對顏曉晨說:“去見程致遠,他會親口告訴你一切。”沈侯按了下門鈴,程致遠開啟了門,他臉色晦暗、死氣沉沉,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再看不到往日的一絲從容鎮定。
三個人沉默地走進客廳,各自坐在了沙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