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嗎?”劉徽臣開口問道。
“緹縈夫人不是說了,我之前焦慮過度,身子虛了,必須留在此處安胎啊。”陳嬌抬頭微笑道。
“安胎安了兩月餘,也該夠了,姑姑。你若再不回去,那從前的處處佈置,怕是要全白費了。”劉徽臣覺得自己真的要看不懂這對夫妻了。從前是你防我來,我防你。如今的情形卻是,她那皇帝叔叔分明已經發現了她呼叫的情報網路,卻也不做什麼破壞,只是客客氣氣地將她請到了甘泉宮陪伴陳嬌。而陳嬌明知道劉徹傷勢一好,就將整個長安翻了個底朝天,卻也不緊張,只是悠哉遊哉地等著。
“他既然沒有傷到你們,也便算了。”陳嬌說道。劉徹的所為,終究還是處處留著面子的,“朝廷也不過是在翻查淮南餘孽罷了,不是派了那呂步舒去查案了嗎?”
“查案?”劉徽臣冷笑一聲,說道,“哪有什麼案好查的,說到底,也不過是株連二字罷了。殺雞儆猴,那些廷尉府的人不過是陛下的牽線木偶,聽從他的吩咐,挑選那隻雞和那些猴罷了。”
“徽臣,夠了。”陳嬌輕道,“你既已決定離開,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
“臣遵旨,明日便啟程將小翁主送到甘泉宮去。”紀稹站起身,說道。
“你和你姐姐也是許久未見了,去了也可好好陪她說說話。”劉徹滿意地看著眼前沉著的青年,說道。經歷了這一次的平淮之戰,這個孩子似乎更成熟了幾分。
“陛下,冠軍侯在殿外求見。”楊得意走到殿內稟報道。
“讓他進來。”
紀稹聽到楊得意的稟報時,沉靜如水的眸子忽而閃過一道精光,自從淮水之濱一別,已經有兩個月不見了。聽說陛下如今雖然不肯見大將軍和衛皇后,卻時時將他招進宮,宴飲遊樂時總少不了請他來。那人一貫是最討厭這些的,平素都是頭一甩就拒絕了,滿心滿眼都只有那邊境的廝殺、戰場的喧囂,如今卻……
“霍去病見過陛下。”霍去病相對清瘦了些,想必這兩個月他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他亦看到了紀稹,但是卻沒有任何別的反應。
“平身。”劉徹轉向紀稹,說道:“其實今日叫你和去病來,是有一事要令你們二人去辦。”
“請陛下吩咐。”紀稹、霍去病二人齊聲說道。
“隨朕來。”
劉徹早已經令人安排了車駕,三人一陣飛馳之後,出了長安城,入了上林苑的博望苑。一到這個地方,不需要劉徹說明,兩人也都猜到了他們即將接受的任務是什麼。三位皇子所必須接受的課程裡自然也包括騎術、射箭、武術等,只是宮裡的侍衛們卻無一敢真的對這三個嬌貴的小皇子動手,使得劉徹極為不滿意。如今挑到紀稹霍去病二人身上,卻也不奇怪。一則他們二人的武藝不錯,足以為皇子師;二則他們二人的身份也鎮得住這三個小傢伙,好歹若按照輩分來看,他們一個是皇子們的舅父,一個是皇子們的表兄。
進了博望苑,這一日恰好是二人的舊相識張騫在給皇子們上課,講的是西域諸國的情況。劉徹並未打擾他們,只是在一旁靜靜等著張騫講完課。
其實三個皇子早已經發現了劉徹立在一邊,但是因為課未上完因而不敢輕易離座,一直到張騫宣佈下課。三人才敢走到劉徹身邊,喊道:“父皇。”
“都起來吧。”劉徹說道,繼而轉向紀稹霍去病,問道,“今後,你們二人一起來教導他們的武藝騎射,如何?”
紀稹複雜地看了一眼三人,心中嘆息著,這三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姐姐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霍去病一掃而過的目光微微在劉據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敏銳地發現這位太子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討厭自己。
皇帝金口一開,兩人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