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抬起臉,狡黠笑道:“味道如何?”
她忽而羞澀,頰上飛出異樣的紅霞,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道:“再來,再來。”滔滔早就跟青桐說過,趙曙若是專心做弄起來,任誰都會覺得舒服。
到午時,官家下旨授趙曙長子為率府副率,賜名仲鋮。
如此,各宮各府送與滔滔的賀禮堆積如山,庫房放不下,就全部搬入空置的三院。滔滔在房中躲了整整一月,依著舊規,連窗戶也未曾開過。城中各府上內命婦都來瞧她,她心情好時,就見一見,若心情不好,就全交由高氏打發。一月後,高氏派人往京城各官宦臣子家送了喜帖,為小殿下趙仲鋮擺滿月酒。
這還是十三殿下府裡,頭一回請人吃席。高氏有意辦得隆重些,不論其他,就說吃食,不僅將城中各色美食佳餚搜刮了來,還花重金請了從宮裡出來的御廚掌勺,做了幾道御膳,道道都是玉盤珍饈、秀色可餐。
青桐與詩琪都來得早,坐在二院與滔滔閒話。酒席戲臺全部擺在前花園的幾座亭子水榭中,任外頭如何吹彈拉唱,人流如川,於二院,都是半點干係也無。詩琪坐在藤椅上,看著綠葉團團間,掛著珍珠般大小圓潤的串串青葡萄,道:“當日為糯米糰子擺滿月酒時,事事皆由我操勞,可沒把我累死。”稍頓旋即道:“我一直想給方平娶幾房妾氏,倒不是為別的,就想找個幫手,管著府中事務。別人都是求之不得,可他,偏不肯。你們若是見到好人家的娘子,不論嫡庶,只要性格大方,都只管領給我瞧瞧。”
青桐笑道:“可見方平待你真心。”
滔滔吃著婢女新上的瓜果,囫圇道:“我也恨不得將四院那幾個都趕出去哩,看著就煩心。你倒好,還張羅著給方平娶妾氏,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麼?”
詩琪仔細揣摩著滔滔臉上的神色,想瞧出點什麼,卻偏偏什麼也沒有。說話間,一個穿戴齊整的娘子走上前,先朝三人福了福身,方問:“娘娘,高娘子說廣文館國子監歐陽大人的夫人求見,問您有沒有閒空。”
滔滔眼一橫,道:“沒瞧我正和人說話麼?”那婢女連聲應了,躬身退往廊房傳話。
詩琪望著青桐,道:“歐陽夫人可是你賜婚那家主母?”
青桐訕笑道:“是啊。”
詩琪並不知道她與韓忠彥的事,更不知道兩家正在協商著如何退婚,不過隨口一問,道:“預備著何時成婚?你年紀不小,倒不宜拖得太久,恐生變端。也不知那歐陽公子是何品性,家裡也不知有無妾室,你越早嫁過去看管著才越好哩。”
滔滔早已不將詩琪當外人,直言道:“青桐不會嫁給歐陽斐,她呀,心裡有人了!”
詩琪一驚,問:“誰呀?”
滔滔道:“韓忠彥。”
詩琪恍然大悟,想起先前與方平出遊時,常見韓忠彥與眾人一道。此時想想,有如醍醐灌頂,道:“哎呦,我早該猜到了。”又皺眉道:“若是父母定的姻親還好說,可官家御賜,倒難辦了。”
青桐嘆了口氣,苦笑道:“是啊,但我心裡只有韓忠彥,自己也實在沒得法子。”
詩琪笑道:“雖然難,但也不怕。你父親是先太后親侄,母親又是呂相侄女,再有滔滔方平幫襯著,也不至於太過為難。只要韓忠彥對你忠心不二,熬一熬也值得。滔滔,你說呢?”
滔滔正吃得歡快,她肚子裡雖已無孕,可嘴巴還沒改過來,胃口奇大。她嚼著吃食,似乎努力想了想,才眨著眼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我既沒有對別人動過心,也妥妥當當的嫁給十三了,喜歡不喜歡忠心不忠心的事,我連想都沒想過,都是順其自然而已。”
詩琪本想試探試探滔滔,可看著她那模樣兒。。。實在。。。哎。。。
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