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臂力倚著,竭力保持著平靜,顫抖道:“十三。。。”
趙曙將她半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道:“會沒事的。”
滔滔一聽,終於嗬的哭出了聲。
靜容顧不得傷心,她叫人從官窖中取了大缸子的冰塊來,融在水裡,不停的給父親擦身子,敷額頭,累得滿身大汗,手上卻被凍得紅通通的腫起來。
她沒有母親,如果再沒有父親,她就是孤兒了。
所以,她沒有時間傷心。
到了晚上,御醫把脈,發現高父的燒竟退了許多,便又重新商議了藥方,命人熬煮。滔滔坐在床榻旁側,道:“靜容,你和母親去偏房睡一會,我來守著。”
趙曙也道:“母親,你去歇會,有我和滔滔看著,不會有事。”
高母流著眼淚,依著床檻坐著,軟弱無力道:“你們都出去,讓我和遵甫單獨呆一會,今晚就讓我陪著他,好麼?”
眾人都退下,高母坐在那裡,看著躺在病榻上的男人,想起在亳州家裡初遇他時,他穿著見半舊的灰袍子,面色清秀,像個白面書生,與父親正在院子中比騎射。風箏吹落在樹上,她順著樹丫子爬上樹端,聽見父親打賭說:“我的大女兒嫁給了當今聖上,若是你能十中紅心,我就把二女兒嫁給你。”
她立在樹丫子上,綠蔭團團,讓她看不大清他的神色,她心想:“我要嫁的人必然身穿盔甲,威風凜凜之人,這樣的儒生呆子,我才不要。”
白面書生小心翼翼道:“婚姻大事倒不宜打賭,不如就賭十罈陳年的青梅酒如何?”
有什麼宜不宜的,自己射不中,就別找由頭推辭。她鄙夷的想著,取下風箏,正要從樹上跳下,卻聽院子裡傳來撫掌之聲,抬頭一看,靶子上,竟真射有十劍紅心。
曾經那樣威武善劍、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竟然脆弱的躺在病榻上,高母覺得簡直就像做夢似的,讓她實難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道:“官人,等你醒了,就帶著滔滔、靜容一起回汴京。你聽懂我的意思麼?我願意讓靜容和他丈夫住進高府,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答應你。”
☆、第七十二章:一點也不想回汴京
紗窗上綻現第一縷曙光,晨陽破雲而出,金滿大地。高母趴在床榻上睡得神情恍惚,滔滔一夜未睡,彷彿突然懂事許多。她撿了件胭脂色薄紗軟綢蓋在母親身上,輕手輕腳吹滅了高燃的燈火,才用手去探父親額上的溫度。
還好,並沒有再發燒。
不過多時,御醫們從角門行至房間,恭謹立在床榻外。靜容上前,在滔滔耳側道:“該給父親診脈了。”言下之意,便是讓她喚醒母親的意思。
滔滔也未多想,此時父親才是重要的。她伸手柔柔的拍在母親背上,小心道:“娘。。。”
高母本就睡得淺,聽見有人叫她,就惺忪的睜開眼,先還有些不知所謂,待反應過來,第一便是伸手撫在高父額上,又拿出他的右手要把脈。
靜容道:“母親,讓御醫們瞧瞧吧。”
高母覺得脈象平穩了些,心裡便稍稍安穩,又讓御醫們輪流診脈,商討片刻,方面露喜色道:“恭喜夫人,高大人的脈象比昨日穩健許多,身上的刀傷也漸漸癒合,仔細用藥養著,大約下午便要醒了。”
高母一聽,含著笑淚就要跪下身去,道:“謝謝各位大人,待我家官人病癒了,全家定去各位府上登門拜訪。”靜容也隨之要跪下,御醫們哪裡敢受禮,邊扶邊也陪跪下去。
滔滔陡然喘了口大氣,心中大石突然放下,撲到趙曙懷裡,放心的大哭起來。
趙曙也舒了口氣,抿出笑意,將她摟在懷裡,溫聲道:“沒事了。”
到了下午,高父果然漸漸轉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