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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們一樣的人。上千年前,只有一個女人在壇外的光束斜射時飛了出去,飛出了壇口,然而直到現在也仍然只有這個女人做到了這一點。其他人都很像你們寓言中的狐狸,他們以為那個女人一定十分寂寞孤獨,從上千年前到現在,都一直孤獨著——然而她得到了無盡的、為世人所不知的欣喜。

“只有鬼——僅僅只有鬼才是最機敏的!他生長於無盡的黑暗中,那黑暗不屬於罈子裡面的泥底,而是源自罈子外面的陰影——光的陰影!他們可以感到周遭的無窮光輝,那光輝來自千萬束的光束,那千萬的光束作有規律的跳躍,黑暗則是一些光束在另一些光束的照射下投下的影子。無止盡的黑暗即是無止盡的光明,無止盡的光明即是無止盡的黑暗,只有鬼這機敏的死物才體會得出。”

我開始後悔自己先前的魯莽,急著向他致歉,並懇求他之後仍送我無盡的萱草。

《加圖的幸福》(上)

加圖的幸福

文/金瑞鋒

史密斯太太獨自守著木屋,她正望著窗外的夾雜在草坪中的碎石小徑。

窗子半掩著,是為了更好地聆聽自遠處飄來的步踏聲,而又不致於招太大的風。月圓日的傍晚,她總是和現在一樣,挪一張高腳藤椅,倚靠在窗前,靜候丈夫歸來的腳步。也是和先前一樣,一到傍晚5點鐘,便颳起細細的陰冷的風。那風迎著木屋半開的窗戶搗竄進來,恍若字山頂奔騰而下的馬群一樣橫衝直撞,撞在她隱隱的起伏坎坷的額頭上,隨即又像打擊著石壁的海波一樣,向周圍衝散開來,便又拂起她兩鬢的亂髮,像秋天的冷風吹曳著原野上焦黃的茅草。這茅草的銷死的枝葉一樣的枯黃秋風,夾雜著迷糊的沙塵,自這蕭瑟的一切草叢中揮策過去,鞭打出這被隱匿在根處的焦灼枯瘦的土地。

她忽然覺得這個傍晚尤其較別個清冷,剛才不經意間看了被風吹著的簾布,便覺得它是在顫抖。她扣緊領子的最末一顆釦子,關了窗,推開藤椅,向壁爐走去。壁爐邊還剩著一些昨天中午劈的木柴,白的質裡都泛著木香,她覺察到了這種奇異的香氣,但並不能分辨與茉莉或薔薇有何不同,然而她想象得出這種香味裡一定蘊涵著丈夫的汗的清新。

她正要點燃木柴取暖,聽到了門外熟悉的腳步聲。和以前一樣的節奏,先是緊湊而輕快,漸漸的臨近了門,那腳步便顯得有些沉重和拖沓。她感覺到:聽到這末步的腳步聲,便難以抑制地想起小說中被拖出去執行絞刑的罪犯的擦著粗糙的泥石路的絕望的腳後跟。

“艾米麗,你冷嗎?”

艾米麗轉過身來,看著她的丈夫。他的頭髮茂盛而泛著夜的光澤,兩鬢的發還微微向後揚起,淺淺地遮掩著耳廓;但額上的發卻蓬鬆得很,彷彿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著,而只要這種力量一消失,它就可以高高揚起,飄逸起來。他的額角還滲著幾顆晶瑩的汗珠。她想,倘若他再遲一點回來,等到她已經生著了火,等到壁爐裡的火紅色的光開始瀰漫整間的木屋,等到他沒有看見她,那麼他額角上的汗珠將會閃現出折射的琥珀般的剔透璀璨,彷彿在他的額上鑲嵌著一顆耀眼的珍珠。但是她又即刻失望了,沉重的眼皮開始耷拉下來,上眼皮的睫毛壓著下眼皮的睫毛,這使得她的眼睛模糊起來。

“艾米麗!”

史密斯先生走過去,扶抱著她瘦弱的肩。她在他的扶助下坐到一張低矮的椅子上,低聲、吃力地說:

“加圖,今天又是的,到6點只有半個小時。”

“艾米麗,每月的這天都是這樣,你都會看到我平安地走進這間木屋,我也會仍然會親吻你的雙頰,”加圖安慰她,“況且,這一次也並沒有預兆怎樣得特別。”

“可是……加圖……今天的風特別得冷,我才來生火……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