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地張冠李戴,把吉雅做的事情都歸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於少卿不疑有他。
他昨天受的傷太重,在車上就已經昏迷過去。
後來中途醒來過,那也只是很短暫的一段時間,根本不足以使他區別是身在夢中,還是真的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於少卿信了吉雅的話。
他右手跟腰部均受了傷,他不方便起身,便以左手握拳,放在右胸上,微微鞠了個躬,以蒙古禮鄭重地向烏日娜道謝道,“謝謝你,烏日娜。”
烏日娜連忙也回了禮,於少卿的清俊爾雅更加令心折,紅暈染上她的臉頰,她難得嬌羞地道,“應該道謝的人是我們才對。是你救了我的阿弟阿木古郎。遲點我阿布會帶著阿木古郎親自跟您道謝的。”
就是烏日娜垂著眼瞼,眼波橫水的羞怯模樣,令於少卿怔怔地出了神。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啊?喂,你,你看什麼呢!”
打聽心上人的名字即便是熱情如烏日娜,多少也是有些難為情的。
只是她沒想到,一抬頭,就看見這人看著自己發呆。
烏日娜心裡是得意的,嘴裡卻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這才一開口,才覺得有些後悔。
自己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
聽說漢族男子大都喜歡溫柔解意的女子,不喜歡太過嬌蠻的。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悲哀了。
喜怒哀樂全然不由自己掌控,生殺大權全掌握在心繫之的手上。
她不是寶貝……
縱然這位烏日娜直來直去的性格跟寶貝有點像,但她終究不是寶貝。
他的寶貝寶貝沒有這位蒙古草原女孩終這樣盛氣凌人的氣焰。
於少卿覺得自己是魔怔了。
四年來,他已經習慣在人群中找尋那道熟悉的身影。
每一次,自然都是以失望收場。
母親說他自欺欺人。
可他如何能夠不自己欺?
寶貝活著,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好好的活著,是他活著唯一的希冀。
假如連這點自欺都不給他,他怕自己是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哪怕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只是如今竟然起了穿越重生這樣荒誕的念頭……
於少卿忽而笑了笑,對烏日娜歉意地道,“抱歉,我只是太想念我的妻子了。”
烏日娜一愣,眼裡卻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她無意偷聽這人講電話。
走到門口,發現他在講電話,原本想要先走開,結果聽見他的那句,他已經有妻子了。
烏日娜當時難過極了。
她沒想到自己尚未開花的初戀還來不及表白便遭遇了這麼殘酷的夭折。
她咬了咬唇,終於還是猶豫地問道,“我跟你的妻子,長得很像麼?”
“嗯?不,不像。至少外表不太像。性格其實,也不太像。
我只是太久,太久沒有見到她了……”
他只是太想她了,所以才會把每一個相似的身影,都當成了他。
於少卿側過頭,眸光投向窗外寥闊的綿延雪山,就連側臉都那樣好看。
一眼萬年,彷彿那遙遠的雪山之巔住著他所愛的那個人,眼神那樣深情又藏著說不出的黯然。
烏日娜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心裡更加難過了。
為什麼他的深情,不是因為她?
烏日娜還沒有天真到去問眼前這個漢族男子,為什麼他這麼想她,卻不找尋她。
這還用得著問麼?
必然是他的妻子出了什麼意外,故去了。
否則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