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未眠,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氾濫在枕上和心間。黎明已經到來,而我的黑夜永遠都不會結束。
“你怎麼還在這裡?我警告你,今後不準在我床上睡覺,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身後傳來了煩躁的男聲。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準備去拾地上殘破變形的襯衫,整個人卻被他扳了過去。他半壓著我在身下:“你哭什麼?想得到我的憐憫嗎?”
我奮力推開他,跳下床撿起襯衫裹上就要走,他拉住我,嘲諷我道:“你憑什麼跟我撒氣?你以為你生氣、傷心、流淚,你就配得到我的愛嗎?很抱歉,我一點也愛你,折磨你才是我生活的樂趣。”
我轉身想走,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你要去哪?”
“滾出你的房間,滾出你的公寓,滾出你的生活啊。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什麼也得不到了,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不是嗎?難道,你還想要我的命嗎?”我邊說邊笑,邊笑邊哭。
他單手把我摔回了床上,怒道:“這只是個開始!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逃!”
我直起身,拭乾眼角的淚滴,決絕地說:“辰亦函,你給我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今後你無論你怎麼折磨我,我寧死也不會再哭了!”
他怔了怔,然後不聲不響的穿好衣褲,像是準備離開。他拉開臥室門的一瞬間,忽然又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說:“記得吃避孕藥,最好別自作聰明想利用小孩來套住我,那樣的話你和你的孩子都會死的很難看。”
☆、第二十二章 原來相愛這樣難
南瓜不在了,我又變回了一個人。從七月份開始,我就在中石油總公司工作,朝九晚五。這份工作還是二叔幫我安排的,也算是遂了我老媽的心願。自從我決定用嫁給辰亦函的方式來幫助二叔脫罪的那一刻起,二叔和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我覺得他面對我沒有以前那麼自在,總帶著幾分慚愧和歉疚。他可能覺得他欠了我,其實我知道我只是在還債,還我欠他的債。人活在這世上,欠什麼債都行,就是不能欠人情債,因為人情債是還不清的。正如每個痛苦煎熬的夜晚,我遭受辰亦函瘋狂的折磨時,我也不能否認我只是在償還我欠他的人情債。
事實上,從第一個可怕的夜晚開始,我就覺察到了辰亦函對我態度的變化。之前,他也有討厭我的時候,可是他從不曾用這麼卑鄙和惡劣的手段對待過我。現在的辰亦函對我不僅僅是討厭那麼簡單,他恨我恨得牙癢癢,我能感覺得到。但是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我到底是哪裡惹惱了他,讓他這麼厭憎我,巴不得弄死我,就連我身邊的一隻貓都容不下。
一開始,被他掠奪完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明明覺得身體很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只能眼睜睜的等待天明。第二天到單位上班,一點兒精神也沒有,我沒有辦法,後來每晚都只能靠安眠藥入睡了。
因為我屬於“空降部隊”,所以單位裡的同事都知道我背後的關係夠硬,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我結了婚。像我們這種單位,大媽們最樂於從事的副業就是幫年輕小夥子小姑娘解決物件問題,不為別的,就為社會和諧。
我們部門的劉大姐有一次和顏悅色的問我:“米蘇,有物件沒?”
劉大姐看我研究生畢業剛參加工作,年紀算輕的,根本沒想到我是結了婚的。而我根本恥於承認辰亦函是我老公,所以我只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