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寧春羞澀地點點頭:“您自吩咐。”
秋葉白笑了笑,挑起她的臉頰,輕聲道:“為我——去死可好?”
他,不,她——秋葉白最喜歡的,便是美人了,即使驚恐的美人也很好看,比如面前的寧春。
“四少爺……寧春……寧春……。”寧春臉色蒼白而驚恐,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秋葉白冰涼含笑的眸子的光,彷彿天地之間最涼的雪光讓她覺得喉頭一梗,什麼都說不出來。
秋葉白唇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道:“二哥許了你什麼,調你去他的院子,甚至是姨娘之位,所以你可以罔顧你親姐姐寧夏的性命,也要斷送四少我的性命?”
寧春面如土色,最終她還是噗通一聲軟在了地上,顫著聲音道:“四少爺……主子,饒了寧春吧,寧春只是……。”
秋葉白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悠然地鬆了手,轉過身向房內慢慢走去,留下瑟瑟發抖的寧春跌坐在地。
進了房內,秋葉白不意外地看見寧夏坐在一隻小爐子邊,一向倔強的面容上,已經是淚流滿面,看見秋葉白進來,她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並不說話。
秋葉白看著她跪在自己面前,也沒有一如既往般憐香惜玉地去扶她,而是轉身坐在佈置簡單樸素的暖炕上,順手取了一邊臺上一直溫著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品了一口之後方才慢條斯理地道:“怎麼,可是對我處置你妹妹有意見?”
寧夏跪在地上,眼底閃過痛色和悔色,隨後木然地道:“是寧春背叛四少的信任,也是寧夏辜負了四少的信任,寧夏無話可說 。”
從那時寧春跌倒,引來了章婆子的注意,暴露了她的行蹤,讓她陷入絕境,也等於將四少陷落入危機之後,她再就開始懷疑寧春了,再想起寧春最近在四少被關入祠堂之後便行蹤可疑,還有那些多出來的金銀首飾……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得清楚明白,寧春有問題。
秦大姑姑的背後是什麼人,她會那麼巧地出現在那裡,如果不是那一位的意思就是有人陷害了,可是不管如何,這個四少爺不遵父母之訓導,指使丫頭攜帶葷物進入祠堂,冒犯祖宗神明的罪名,四少爺是擔定了。
今日不知道四少爺使了什麼法子平安脫身,若是按著那一位平日裡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還有她的手段,除非四少決心叛出秋家,否則只怕是不能平安從她的風華閣裡出來。
秋葉白看著她,片刻,擱下手裡的茶盞,淡淡地道:“可你依舊跪在這裡,便是依舊不想放棄保她一命是麼?”
寧夏閉上眼,淚水滑過她慘白的臉頰:“是寧夏欠了四少,只是家母閉眼之前,有過囑託照顧家妹,只要您能讓寧春活著,什麼都可以。”
秋葉白看著她,挑眉:“什麼都可以?”
寧夏一頓,立刻點頭,四少的天地不在這秋家裡,四少的能耐和心性更不是尋常閨閣女子可比。
所以,寧春在他眼下做的那些小動作,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只怪自己不曾好好地教好這個妹妹,四少只要留下她一條命,就已經是恩典。
秋葉白看著她,心中輕嘆了一聲,姐妹到底是骨肉至親!
不過,不正是因為寧夏這樣的性子,自己才信任這個丫頭的麼。
片刻之後,秋葉白品了一口白瓷杯子了裡劣質茶葉泡出的茶水,淡淡道:“去把她的臉剝下來製成人皮面具吧。”
大夫人既然想只給她留一個不忠心的寧春,那她就給大夫人一個寧春。
這般輕描淡寫,卻帶著冷酷的命令,讓寧夏身上一顫,隨後恭敬地伏下身子:“是!”
打發走了寧夏,秋葉白走到窗邊,推開窗來,看著窗外陰鬱的天空。
蒼茫青天,皚皚白雪,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