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她出現在所有她想出現的地方,學校、圖書館、超市,走在校園裡,還是經常會有學生打招呼,“谷老師好。”
她笑容以對,“你好。”
也有人試圖想再和她談起正谷,她也是笑容以對,“謝謝。這事情我不清楚,請再問別人。”然後走開。
正谷的前途真的不知道會是怎樣。無人理解,為什麼谷維天並不想一步到位,卻只是確認谷維春遺囑的真偽。那個小個子的男人總在穀雨未的心頭晃,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想想而已。
遺囑之謎、谷家與鹿鳴之謎、內幕交易之謎、對賭協議之謎。有人好像已經等得不耐煩,在問,到底對賭協議的另一方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這些大家都看不見。唯一能看見的是,谷維春一貫的囂張和谷維天的低調。還有就是谷維天和谷維春的官司。
穀雨未就在這些聲音當中,埋頭於自己的書中。她每天就是看書,準備申請學位的事,一副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結論出來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兩份遺囑居然都是假的。
你說,這個世界還能信什麼嗎?似乎,真是不可信的。
有人幽默地說,谷正雄可以去角逐奧斯卡最佳編劇和導演,人都死了,卻搞得轟轟烈烈,把大家都賺了進去。正谷的股價卻絕不幽默,如牆上的爛泥一樣,啪啪的往下落。
穀雨未看著那短短的幾個字的正式報道,下面是潮水一樣的評論,好像是一具死屍養活了一群食腐動物。
假的?都是假的?
正因為是假的,所以谷維春一直想要她的?可她的,是真的嗎?
她起身,從媽媽的首飾盒中拿出自己的。仔細看了一會兒,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這個,不會也是假的吧?
無法名狀的恐懼襲了上來,讓她不禁打一個寒戰。如果真是那樣……
現在誰也搞不懂,到底正谷出了什麼事。按常理來說,谷維天既然知道自己的遺囑是假的,就不應該起訴谷維春。但事實上,他做了,不僅做了,而且做得更徹底,上訴!
於是,有財經專家評論,谷維天是不是瘋了?這就是拿正谷的前途在開玩笑。正谷已經羸弱得不堪一擊,這一劑下去,好比大風寒,正谷還有多少元氣經得起這麼消耗?
更有人評論,一直都說正谷有對賭協議,但未見官方動靜,也未見任何投行出面說要行使對賭協議。看谷維天這麼個折騰法兒,對賭協議本身,或者就是烏有之說。
兩方面的觀點都有人贊同。
最妙的是,正谷的交易量居然開始回升!於是,又有人說,這是陰謀。
滿世界都是說話的聲音,穀雨未很煩,這都是什麼?看不清,也摸不透,全屏猜測。這世界還有這樣的事?可居然,還這樣火?以正常的思維來衡量,不是瘋了嗎?可有那麼多人以“金融家”之名而沾沾自喜。
她不想看,卻沒有辦法不看。她姓谷,只要在杉城一天,她便無法解脫。
鍾編輯來過資訊,說是《濃情》正式上市了,想贈她幾本樣書。她想謝絕,鍾編輯說:“書就像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很厭惡,還是留一本好。”
這話居然說得穀雨未想流淚。也許是,《濃情》這本書有可能是杉城留給她的最後一個記憶,雖然有關於它的誕生,會讓她想起某個人。
就是在那天,他走到她面前,開始了他的進攻。
她約鍾編輯吃飯,順道取書。
很久沒和人進行這種無憂無慮的談話,穀雨未的精神慢慢放鬆下來。席間,鍾編輯問,她有沒有打算再繼續寫遊記。穀雨未笑,“如果再寫,恐怕就要寫國外了。”
鍾編輯小驚,“你要出國?”
穀雨未捧著茶杯,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