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時供其使用的大忙人竟會在百忙中抽空來接機時,就被帶來這裡聽其訴苦了。
“當‘頭頭’的……啊——”裴宇風方下飛機神智尚未清楚,這回重複了“頭頭”兩字才知道事情的“大條”!“你說……你……你是‘頭頭’的兒子?也就是……‘頭頭’是你老爸?”
官容寬一翻白眼,方才他覺得自己好像對失聰的人說話,他沒好氣的學著裴宇風說:“我是他兒子,他當然是我老爸,你不會期望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他真的是你父親?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那你以前的父親又是怎麼一回事?”裴宇風的精神總算抖擻些了。“這訊息從哪裡得來的?不會是‘頭頭’向你招認的吧?”他知道這段時日“頭頭”還在國內。
“當然不是。是我用了些手段從我媽那邊套出來的。”官容寬有些無奈的苦笑,對於以前“父親”一事,不想多作解釋,以後再慢慢告訴他吧。“沒想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還得向自己的母親耍手段,我的身世還真不是普通的離奇。”
“你也不過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罷了,毋需自責。”裴宇風難得正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不會是盡忠職守的為你的‘頭頭’來打探訊息吧?”官容寬對於風雲組織的成員都懷有戒心,沒法子,誰教他們都和“頭頭”有著一層關係呢。
“兄弟,我剛下飛機就給‘劫機’到這裡來了,‘頭頭’的面我都尚未見著呢,他怎可能神通廣大到叫我來替他打探訊息?你把他神話得太離譜了吧?”
官容寬啜了一口威士忌,這才說:“這幾天我媽可能會去找‘頭頭’算帳,這是我的謊言所造成的結果,屆時,我可能會跟過去吧。”
“跟過去幹麼?看父母大動干戈?更何況以你媽那種個性,怎可能會讓你跟去與父親見面,據我所知,她似乎恨透了你父親。”鄰居多年,多少知道官鳳君的個性。
“你想我會明目張膽的跟著她?當然是用偷跟嘍。”
真可惜!那是他們官家和“頭頭”的恩怨,和自己這個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要不他一定跟去看熱鬧,真想知道“頭頭”在妻子面前是怎麼個模樣?是否還是跟在眾人面前一樣威嚴且沉默呢?真好奇啊!
“原來‘頭頭’真的是我父親,怪不得我到美國去的時候,他會找機會想攬我入組織。”這麼說來,父子相見也是他策劃安排的嘍。
官容寬呆望著手中的小茶匙想著往事,好一會才說:“宇風,‘頭頭’……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是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任何有關他的事?”
“他?”
“我想多瞭解一些。”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官容寬心中不斷、不斷的填充著,他只知道想多瞭解一些那個與自己關係密切,卻不曾克盡職守的人。
“我對他所知有限,他是頂頭上司,而我只是他眾多手下中的其中一個。”為了好友,裴宇風努力的回想。“記憶中我只見過他兩次面,且都只是短短的數十分鐘。他予人一種莫名的距離感,是個德高望重的上司,在組織裡頭大夥兒都很服他,至於相貌嘛,我想你見過他就不必我再多費唇舌了。”
“嗯。”
“你現在心裡很亂?”
“的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清楚的知道有關他的事情。”官容寬苦笑。“很奇怪的感覺,還不知道自己能否適應。”
“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你該以有如此父親為傲才是。”
“也許吧。”官容寬低垂著眼瞼,密長的睫毛掩去了眼神所傳達的情緒。也許是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關係吧,在私心上,自己總覺得父親欠母親好多、好多!是他這輩子怎麼補償也補償不了的。
看好友深鎖著眉宇,裴宇風笑著拍拍他的肩,“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