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起來,那男人緊抱住何天,箍得他透不過氣。在那男人之前,何天就跟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孩一樣。
如果何天不是那麼奮力地掙扎,恐怕還能多清醒一段時間。越是掙扎,氧氣就消耗得越快,吸入的氯仿也就越多。沒幾分鐘,何天的眼睛就漸漸閉上了。
我的眼前一黑,但我卻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何天倒了,我還清醒著,只是這身體卻還無法行動。眼睛是完全不能看了,別的感覺器官也比平時遲鈍了近一半。
只能任由那男人施為。
我做主的時候還會出現這種事,真是太不爽了。
那男人背起我,向著當初那個我離開學校時的方向走去,只有那裡能夠不引人注目地離開。數著他的腳步,差不多走到那處圍牆時,那男人把我向牆外一扔。
心裡稍微一驚。這牆不算高,但落點不佳的話,還是有可能死人的。剛這樣想,一雙手接住了我。
我還沒嘗夠飛翔的感覺呢……
真是失敗,居然沒有聽到外面還有人在接應他。
聽見開車門的聲音,接著我就被扔進了某輛車的後座。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還以為會被塞進一個口袋,然後被扔進行李箱。
“就是這傢伙?”綁架者乙問。
“廢話。”把我背來的綁架者甲回答。
“看起來,你根本沒有費多大勁啊。看他的年紀,也就不過是一個小孩罷了。應該跟那件事沒關係吧。”
在某種情況下——比如現在,我就有些喜歡囉嗦的傢伙,說得越多,我能得到的資訊就越多。他說的“那件事”是指什麼?難道跟我的夢有關?
“廢話少說,專心開車。”綁架者甲惡狠狠地說道,“這是上面的決定,有問題就找上面去談。”
看來甲的地位比乙要高,乙馬上就不吱聲了。真可惜。
左轉,五百米後再左轉,途中遇上了四個紅燈。開過兩百多米後,他們停了一下,甲出去上廁所。右轉時聽見叫賣聲,之後一百米處左轉……
我在記回家的路,同時在盤算自己身處何方。
這裡是東區,在離學校直線距離三公里處。沒有來過這裡,但似乎是個燈紅酒綠的地方。還沒開啟車門,就能聞到空氣中陳雜著女人和酒的氣味。現在天還不算晚,可以想象在天黑之後,這裡會是一個多麼熱鬧的地方。
熱鬧到讓我可以聞血腥味,新血和舊血混雜在一起,最新的還是今天白天時留下的。
真奇怪,怎麼我對血腥味這麼敏感。
車門開啟,綁匪乙把我拖出來。幾個路人談笑風生地從我身邊經過,甚至感覺不到他們的視線在我身上有所停留。喂,我好歹也算是一個昏迷的人吧,看來這種事在這裡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真是世風日下,不由讓我再次感嘆這個市的治安真差。
一陣風吹過,不知道有沒有給這些浮躁的腦袋降溫。反正我是從氣流聲聽見眼前有一幢十五層高的樓房。這裡是他們的老巢了吧。
我被他們帶進去,那個表面和平的世界也隨之與我絕緣。
裡面出乎意料地安靜,唯一稍響的就是空調聲。空調的溫度被調在了26℃,與室外保持了一個對人體非常有益的溫差。室內種著不少可以使人身心愉悅的植物,雖然看不見,我也一樣能聞到那葉綠素的味道。
乍一來感覺是個很正常的地方,就和那些大公司一樣。大廳裡的人走路都是輕聲緩步,說起話來很有禮貌似的低聲細語。綁匪甲乙一走近這裡,也馬上放慢腳步,生怕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踏出太大的動靜。
一個人在靠近他們,聽得出這人同樣也很注重自己的儀態,就連步伐都能感覺出是精心調整過的。那人一來到,綁匪甲乙馬上停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