訥,讓他看在眼裡,常常是既好笑又覺可愛,忍不住一再親近,竟是讓沉香娘娘也琢磨出自己的心思,看出了自己的在意。
天色漸漸昏暗,與花仙曇檷約定之時將到,清澶垂下眼,神色黯淡。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百年啊……
縱使自己心意不變,卻也不能強求伏藜在這一百年,舍了娶妻生子延續後代的天性。所以才如此急迫,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覆,更希望能讓伏藜心甘情願隨他走。
答應曇檷的一百年,並無提到不準多帶一人前往,但若伏藜根本不願隨他走,那他算盤打得再響也無用……
終究是,無緣吧……
手掐神訣正準備離去,忽聞緩步而來的腳步聲。
伏藜?
清澶又驚又喜,回頭,卻是失望。
眉宇間隱約相似,不同的是神色間僅有對前輩長者的敬重,而無半點情意。
“先生,您要回天壇了嗎?”
初隱同伏藜一般喚自己,聽入耳裡卻是分外不同。
較為低沉的聲線,縱也悅耳,卻無法令他動心。
“族長有事要與清澶相談嗎?”曾為魚族,即使自己輩分較高,出於對自己本源的尊敬,清澶仍同一般魚族喚初隱為族長。
偶然瞥見初隱嘴角的瘀青,夜色昏暗下並不明顯,清澶暗暗疑惑,卻不多言。
初隱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先生,初隱只有一個弟弟。”
清澶先是默然,後是苦笑。
“你擔心的什麼也不會發生。”
“我並不擔心什麼。”
初隱想起過去與弟弟多次的爭執,低聲道:“伏藜從小就夢想有天能化龍,我勸他幾次不聽,總是與他吵起來。我總也不懂,父親就是去了靈山再沒回來,害得母親也鬱鬱而終,那時他還小,常哭著找父親、母親,我怎麼哄也沒用,盡是哭。”
清澶知道他們兄弟時常有所爭執,以為他們感情不睦,沒想竟是如此,暗暗感嘆,卻又覺初隱似乎是在怨怪自己不僅不阻止伏藜,反而支援他,更是不好開口說什麼。
“我怎麼也想不通,他小時候那麼愛哭,長大怎麼就變得那麼倔強?那麼頑固?我總擔心他哪天自己偷偷跑去靈山,想盡辦法要讓他打消念頭,他卻聽不進去。”
陷入過往回憶的初隱目光飄遠,說了這些話後停頓了一陣,似乎想得有些出神,好半晌才接著說:“不過以後……想來也輪不到我擔心了……”
“為何這麼說?”清澶見他隱約流露感傷之色,輕聲道:“伏藜不論變得怎樣,都是你的弟弟,這世上什麼都會變……血緣,卻是唯一不變的。”說著,自己心下又是一陣黯然。
初隱聽了這話,抬眼專注地盯了他半晌,竟是笑了。
“我雖然不願……但伏藜的眼光確實是好的。先生,請你好好待我弟弟,別讓他步上我父親的後塵。”
清澶心思渙散,沒聽出初隱言外之意,只以為他是要自己護著伏藜,別讓他化龍不成反喪命,默然點了點頭。
忽想起自己百年不得離開天壇,清澶又道:“他想化龍,我必會護他;但清澶與人有約,百年內不得離開天壇,這百年……族長也要好生注意……
“他這回傷了元氣,恐怕得修養一段時日,化龍一事也得儘量拖著,若是阻不了,你再問葵水,他知道如何與我聯絡。”
“百年不能離開天壇?”初隱先是訝異,後聽他的話頓覺出不對,疑道:“難道先生不打算帶伏藜一塊走?那他為何……”
“先生!”
聽見熟悉的聲音,初隱霎時閉口不言。
清澶看見自己期盼的身影由遠而近向自己奔來,神色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