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未婚妻?”尹新月看著封鎖的大門,問道,張啟山在一旁平靜的說道,“你人生地不熟,還是不出去的好。”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尹新月挑釁的說道,她從小到大除了自己老爹,還真沒怕過誰。張啟山很快做出行動,抱起她把她扔在了床上,尹新月捶打著他的肩膀。
張啟山示意棣棠,“看著夫人。”之後他走下樓去。不久傳來吉普車的聲音。
“棣棠,你不是我的下人嗎?怎麼聽他的話?”尹新月怒吼道。
“我聽他接管,這其實是老爺的安排。”棣棠無奈地笑了笑。
“那你聽我的嗎?”
“嗯…小姐,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我不能這樣做。”
“那我打算去紅府,不算出去玩吧?”
不出三天,堂堂新月飯店大小姐先是寄人籬下,竟又流離街頭,她自嘲想道,這事兒若是抖落到北平,不知道有多少玩笑自己為“母老虎”的,連著生意場上的對手,暗地裡拍手稱快。
北平定然是回不得了,其實,她完全可以改變眼下的處境,那麼只剩下唯一的選擇——回張府。
可現在怎是回去的最佳時機,張啟山還是那個張啟山,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全然不顧自己的感受。既是如此,還是不回去的好。
就這樣在街上晃著吧,她邁開了步子。
那姑娘約摸二十歲的樣子,相貌雖不能說是傾城之色,卻別有一種秀麗,五官精緻,肌膚白皙,一頭青絲在腦後隨意地紮了條馬尾辮,靈動的雙眼淡然地掃視著周圍,略有一絲英氣,又帶著幾分高傲。
和老子的白姨差不多呵,真是養眼,不知不覺,他放下了煙槍。
皓腕輕抬,嘖嘖嘖,那氣度,哎……那丫的,不是佛爺手上的二響環麼?他片刻釋然,大概只有佛爺能有這個福氣,能令九門之首折腰也只有這麼水靈的姑娘罷。
側過頭,還有個張府下人遠遠地尾隨其後。唔,興許是讓佛爺得罪了,兩頭都不快活,還記掛著呢。
又過一處宅子,小姐要走出長沙麼?棣棠無奈想道,不過就算小姐執意走回北平,他棣棠也得跟在後頭。
登時,小姐竟一溜小跑到戶人家門口,之後便不動了。什麼玩意,他有些摸不著腦袋,難不成是別的張府?
大小姐研究的是門上兩隻門環,這哪是尋常的鎏金獅頭門環,分明是雕刻成蟠螭的環狀古玉,還是少見的透雕,裡邊另一個環雕著虯。
起碼是宋代的物件。
又往上一瞥,“吳府”的牌匾正穩穩掛著,身旁的牆根突然躥出個黑影,直奔她來。
“佛爺,九爺來了。”張府客廳裡,管家道,“還有家丁回報,夫人在紅府不知去向,您看。”
“請他進來,看茶。”張啟山道,似是對後半句充耳不聞。
管家只得悻然走出,須臾間,解九爺便來到客廳,他一言未發,徑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吐了口氣,便遞過信箋。
“九爺,此計未免太狠,有失人和。”張啟山細細讀罷,搖頭道。
上三門比下邊六門都年長些,成名也早的多,解九爺心知肚明,在外人面前,張啟山都會尊他聲九爺,而私底下都以小九稱呼。
他坐直了身,正色道:“佛爺此言差矣,二爺夫人早已病入膏肓,全憑執念,撐到現在已是不易,鹿活草固然靈丹妙藥,卻未得其時。”
“再說幹咱們這行的,本就傷天和,誰都躲不過。”解九爺嘆道,“若是內子,解某也會如此。”
你捨得個球,張啟山默不作聲,一聽就是你解九出的主意,送信的差事讓你做了,剩下讓我張大佛爺得罪人家二月紅?一月開花二月紅,二月紅開沒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