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在二月紅的書桌前,整理著書桌上的書籍和紙筆,突然一陣暈眩,左手反手撐住了書桌才勉強站穩。她趕緊站在原地深呼吸,緩了一陣,感覺有所好轉,可不料又猛咳起來。
“師孃!”陳皮經過書房外,瞥眼看見在書房內猛咳的丫頭,憂心忡忡。
丫頭聽見陳皮的聲音,立刻捂住嘴。
“師孃,您怎麼了?”
丫頭強忍著痛,笑著對陳皮擺擺手。“沒事,沒事。剛剛嗓子不舒服,小咳了兩聲,沒事的。”她話音剛落,卻又咳了起來,邊咳邊斷斷續續地吩咐陳皮,“…你別跟……別跟你師父說,不然……他又要……要瞎擔心了……”
看著丫頭咳得漲紅了的臉,陳皮神情悲痛而又堅毅。對他來說,去日本商會求藥終於成了一個不得不做的決定。
“陳先生,你好啊!”當晚,陳皮便帶著手下登門拜訪田中一郎的商會。雖然陳皮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田中一郎見到他卻依然是畢恭畢敬的樣子,“好久不見,先生,別來無恙?”
陳皮白了田中一郎一眼,道:“像個娘們兒,磨磨唧唧的……”
田中一郎一愣,隨之禮貌地應道:“陳先生是帶了好訊息過來的嗎?”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師父是不會見你們的。”陳皮頓了頓,眼珠一轉,故作硬氣.“你們找我師父有什麼事啊?或許我也可以的。”
田中一郎笑著擺擺手道:“陳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然我們也不用沒有把握的人。”
“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很有把握的。”陳皮已有些焦急,卻還是想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不不,是我們對你,沒有把握。”
“你是在質疑我?”陳皮一聽,便來了脾氣。
“陳先生不要生氣,我並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中國人有句話說得好,名師出高徒,你是二月紅先生的徒弟,自然得他真傳。但是……二月紅先生畢竟是梨園弟子。有句古訓,叫‘凡事留一手’……”
陳皮的臉色難看起來。
“師傅教徒弟,總有那麼幾齣戲是不教的,寧願帶進棺材裡。就怕教會了徒弟,死師傅。”田中一郎枉顧這些話對陳皮的刺激,似乎故意要激怒他,“你看,師傅就是師傅,徒弟就是徒弟,你是比不過他的。”
話音剛落,陳皮一拳砸了上去。田中一郎既然敢說這些話,自然早有防備,偏身進開,他身後的手下則上前與陳皮過起招來,兩夥人亂作一團。
田中一郎原本不慌不忙,沒想到陳皮越戰越勇,三下五除二地將幾個日本人打翻在地,又一個鷂子翻身,落在躲在一旁的田中一郎的身後。一腳掄在田中一郎的小腿上,將他踢得單膝跪地,緊接著一招鎖喉,徹底制住了田中一郎,怒道:“媽的,真弊屈,早該殺了你這鬼子。”
“你想清楚,只有我才能救那個女人··”田中一郎費力地抬頭看著陳皮。“你還是想想怎麼救你自己吧!拿藥來!”
田中一郎被陳皮鎖得越來越緊,有些接不上氣,說著:“你不會··不會以為我會拿藥來換自己一命吧?”“少廢話,拿藥來!”
“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就什麼都拿不到了!”田中一郎見陳皮一晃神,手上的勁兒也鬆了一些,便接著說,“陳先生,我可以原諒你今日的無禮,這樣我們還有合作、商量的餘地、你幫我勸說你的師父,我給你救那個女人的藥。”
陳皮的手慢慢鬆了鬆,田中一郎趁機擺脫了陳皮的鎖喉,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勸道:“聽說二月紅先生從不親自動手,難道你不想看他真實的本領嗎?”
陳皮無法再辯駁什麼,悻悻離開了日本商會,直到回到二月紅府邸時,心情沉重無比。陳皮無意間抬眼,正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