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與一條老狗何異?
解甲歸田?
解甲歸田,也得給個官方說法吧,總不至於一個功名赫赫的開國元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進山裡去長草了?
……
說什麼的都有,但真正敢直接去西山和老魏見面的人,卻沒有幾人,除了魏氏侯府的幾個至親之人,再就是這馬岱馬守義了。
也因此,馬岱也就顯得有些神秘起來。
看著二人都不著調的樣子,蔣琬才不耐煩,直接一拍桌子:“說人話!”
馬岱一看這老頭兒來認真的了,也就不好意思繼續嬉戲,便也收了笑臉,面露難色:“非是馬某胡鬧,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啊。”
“說重點!”
“重點,好,說重點。”馬岱喝一口酒,放下酒碗,擦了擦鬍鬚上的酒水,道:“重點就是——咱——啥也不知道!”
蔣琬的臉色已經很是不善了。
兩位大佬登門拜訪,給足了你馬守義面子了吧,你還在這裡作妖,你真以為皇帝陛下吃了你馬岱兩塊肉就不得了了?尚書令兵部尚書都奈何不了你了?你咋不上天呢?
馬岱的臉上已經有汗水滾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的沾沾自喜皇帝老大他老二誰也不管不顧的自大心理,剎那間灰飛煙滅,整個人頓時蔫兒了下來。
“二位大人,這,這,哎呀,”馬岱狠狠給自己來了一巴掌,啪地一聲,脆生生地,結結實實,臉上當即便出現五道紅印,“這叫我怎麼說咧——”
費禕適當插了一句:“陛下什麼意思?”
“陛下,陛下——”馬岱苦澀澀地一張臉,幾乎要流下淚來,“咱哪裡知道啊。”
“看樣子是真的。”蔣琬點點頭,默不作聲。
“說說老魏吧,到底咋想的?蹲在西山那旮旯憋的什麼屁?”
一談到死鬼魏延,馬岱頓時就活泛過來,臉上也有了顏色。
“這死鬼啊,其實也沒啥心思,累了,不想出來了,歸隱山林唄,他能有啥屁好憋的?”
“就這麼簡單?”
“啊——本來就是嘛。”
心灰意冷?
隱居山林?
想想也是,當初被諸葛丞相臨死前狠狠擺了一道,好在因為特殊情況破了局,去了南中,總體來說,算是很好了,但其中心歷路程,一定感慨良多。
而在南中,據說年輕人們驚才絕豔,老傢伙也沒有做多少事情,就是坐鎮南中,成了一尊佛也似,事情都是年輕人們去做的,其中也包括魏氏的三個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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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身邊的人,馬忠張嶷張翼堪堪中年,而張遵等人皆為弱冠之年,估計一下子將老魏的那顆老驥伏櫪的心,給擊打得稀碎了吧。
再加上,最後,楊儀依然死在那個結上,估計對老魏的衝擊傷害相當大,一時間難以恢復。
回頭想想皇帝陛下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了——給他時間,讓他好生休息下,不要任何人去打擾他,甚至連侯爺的帽子也給他摘下來,給了他兒子魏六,但卻沒有減少他身邊護衛親兵任何一人……
這點點滴滴,無一不體現出陛下對老將軍老侯爺的恩愛有加!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
有些話語可以說,但不能做。
有些味道,只能自己體會,體會到了說明你上道,體會不到該你倒黴,誰叫你笨蛋一個呢。
“老魏的未來可期啊!”這是蔣琬費禕二人共同的感悟。
該吃的也吃了,該喝的也喝了,該要的答案已經要到了,接下來,沒啥好說的,該順手牽羊了。
馬岱卻也已經反應過味道來,原來這兩個老傢伙才沒憋什麼好屁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