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羅秀卻是滿頭大汗,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堆積在心頭,不斷壓迫著她的胸口,令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種感覺,比哪怕當初面對蝰蛇團全面圍殺時,都更加強烈,令她無所適從。
奧利維亞倒是有心想要勸說對方放輕鬆,但是卻想不出合適的話,因為這件事並不是她一介外人可以插嘴的,她觀測到周圍的霧氣漸漸消失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套衣物,道:“殿下,換一下衣服吧。”
羅秀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尤其是脖頸那裡,幾乎將衣領溼透了,而外套上也全是濡溼的露水,於是點了點頭。
她習慣性的脫下外套,撐開雙手,任由奧利維亞服侍著換衣服,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猛然轉頭對唐寧道:“淑女在換衣服的時候,男士難道不應該主動避一下嗎?”
唐寧有些愕然:“你在擔心我看見你的裸體?我想毫無必要吧,之前在結伴前往草原的時候,不是已經看過很多……”
羅秀連忙大嚷道:“嗚哇——嗚哇——嗚哇——你在說什麼蠢話,趕緊離開,再不走我就叫人趕你離開。”
沒奈何,唐寧只好邁步離開,暫時退避到樹林中。
“這傢伙,太沒禮貌了,真是一點禮儀都不懂!”羅秀氣鼓鼓的說著,臉色微紅,不過也因此將那些糾結的問題給忘記了。
唐寧這邊才覺得莫名其妙,對方不是將異性都當做非同類的存在嗎?何況她的裸體早就看過很多遍了,每一次都是他幫忙換衣服,有時候還要負責洗浴後的擦身體,那時候不在意,現在反而害羞起來,當真不講理。
馬薩卡幸災樂禍道:“這下你也嚐到被少女排斥的滋味了吧,活該,以前讓你白看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唐寧若有所思。
“什麼感覺?”
“被正在換衣服的女性要求離開。”
馬薩卡鄙夷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哪有女人換衣服的時候,還讓你一個男人在場的道理?”
“不,並非這種意思上的似曾相識,而是更加細緻的,就像是同樣有個女人並不在意事情,但最終仍變得在意起來。”
腦海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浮現出來,不過沒得及細想,就聽見了奧利維亞的催促聲,看來對方已經來到,他連忙中斷了回憶,向會面的地點走去。
國王凱麥斯來了,帶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奧利維亞在看見那位男性的時候,睜大了眼睛,露出有些吃驚但在意料之中的表情:“父親……”
那是追隨了凱麥斯數十年的輔佐官,赫克託耳,這位剛剛被複活的男人,一臉陰沉的表情,看不見一點生人的氣息,臉部就像是癱瘓掉一樣,雙目空洞無神,唯有看見奧利維亞的時候,才閃過一絲波動,但也僅是如此。
凱麥斯此刻的形象也不雅觀,臉色極其難看,雙眼凹陷,帶著明顯的黑圈,下巴還有未清理乾淨的鬍渣。
這樣的模樣,和羅秀記憶中,那種總是講著要維持王族的形象,不能有半點馬虎的父王,相去甚遠。但她沒有深想,只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才陷入這樣的困厄狀態,為不孝的女兒煩惱得日夜失眠。
“你來了。”凱麥斯率先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透著明顯的疲憊。
“羅秀應約前來。”沒有自稱女兒,卻是表明了立場,現在的她是反叛軍的領袖,而不是誰人的子女。
凱麥斯沒有生氣,點點頭道:“你做得很好,超過了我的想象,我從沒想到你能走到這一步,你的才能要遠遠勝過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的兄弟們,這一點,我承認看走眼了。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封給你領土,而是將你留在身上,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受到這種長輩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