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嵐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精緻的小臉繃的緊緊的,神情並無焦躁,也無熱絡,是對待千羽硯時的永恆的漠然。
“太子殿下昨晚還說給我三天考慮時間的,怎的今兒個就著急了呢,我今日來太子殿下這裡,只是為了父皇的旨意。”
就算他要與他虛以為蛇,他也要在最後一天再告訴千羽硯,他答應他的要求。
千羽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幽深陰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面上的表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絲毫看不出昨晚的陰翳與失控,而是點了點頭:“也好,來日方長,三天而已,太子哥哥我等得起。”
說完之後,他便起身:
“既然父皇已經說要我好好教導你了,我自然不敢怠慢,今日起,你就待在我身邊,看我是怎麼做事的。”
千羽嵐點了點:
“一切聽從太子殿下指示。”
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不甚想了解,千羽硯說什麼就什麼,他熬過這一天就好,他可不是真心來這裡學習怎麼治理國家的。
千羽硯這些年,在各個方面都有幫助千羽輝,自己的客卿和在國子監發展的子弟兵們,更是深入到了六部之中,今日早上,千羽輝剛將一宗案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因此稍後,他要去刑部所在的大理寺中,審犯人。
對此千羽硯非常的滿意,將千羽嵐帶在身邊,在審問犯人的時候,他還可以做戲給某人看,殺雞儆猴呢。
千羽硯身邊帶的人不多,僅是一個侍衛和千羽嵐。
據說以前都是帶一個太監和一個侍衛的,千羽嵐知道的時候有些鬱悶,感情他奉千羽輝的命令來跟千羽硯學習,是頂替了原來那個太監的職位麼???
帶這麼點人,倒不是千羽硯這個太子的命不夠金貴,實在是這個太子殿下,在幾年前拜了一個強橫的師傅之後,自身實力大增,根本無需太多侍衛。
況且,即使明裡沒有別的侍衛,在暗裡,還是有不少暗衛守衛的。
大理寺在皇城的南面,距繁華的街道比較遠,四周數條狹小的巷子,寂靜的仿若遠離世俗的深山野林。
莫名的,千羽嵐的眉毛跳了跳。
他頓下了腳步,閉上眼睛,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慢慢的放開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觸角一般向四周延伸而去。
霎時,便碰到了幾股凜冽的殺氣。
千羽嵐驀然睜開雙眼,心頭一震,衣袖的手慢慢的收緊。
他剛離開鬼谷,與人無冤無仇,這些人,是衝著千羽硯來的吧。
可是…
他要不要告訴千羽硯呢???
千羽嵐幾個快步,追上了千羽硯。
“太子殿下…”
不錯,他們兩個,是有隔閡,但是,那是他們兩個的事,是自家的事,在千羽嵐眼中,一家人,再怎麼不對盤,也不會要對方的命。
可外人就不同了。
再怎麼說,千羽硯是他的大哥,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但是,血脈上是如此沒錯。
千羽硯轉過頭看向千羽嵐:
“嗯???”
長眉微挑,千羽硯面上帶著疑惑:
“什麼事???”
正說著,一道寒光從他的背後閃過。
千羽嵐瞪大雙眼,來不及多想,立即伸手拉著他的手,使力往旁邊拉去:“小心!�”
而千羽硯,也不愧是高人門下,反應極快,順著千羽嵐拉著他的手,將千羽嵐拉入懷中,縱身躍到幾米之外。
被他抱入懷中的千羽嵐身軀纖細柔韌,竟與他的懷抱意外的契合。
千羽硯的神色又變得恐怖起來,瞪著懷中的千羽嵐:“你知道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