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我還去看了屍體一眼,太慘了,感覺像是一具乾屍。”羅伯特清清嗓子道,“我不覺得這是人為,不過我教了這麼多年的生物學還真沒了解過那種野生動物會把一個人攻擊成乾屍?哦!我這麼說你不介意吧,我是說,畢竟她是你的母親。”
“哦?羅伯特,你什麼時候見我關心過她!”路易斯刻薄的做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跺跺腳,杜嘉班納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我只想盡快把她的房子賣掉早一點辦完手續回紐約。天知道這裡的房子有沒有人買。”
“行了!路易斯瑪麗坎普!”羅伯特鄭重的叫了她的全名,“心情不好就直接說出來,我教了你三年,認識你十幾年,你這偽裝居然還用在我的面前了?”
“哦!不!不!誰說我這是偽裝了?”路易斯也是一臉正色,“你以為那個bitch還能在我這裡博取到一滴眼淚的同情?妄想!我告訴你!妄想!”
羅伯特不說話,好看的眉毛挑了起來,看著路易斯從手袋裡掏出一根細長的女士煙有條不紊的吞雲吐霧,“這裡是學校!”
“我又不是學生,羅伯特老師,你忘了,六年前我就畢業了。”路易斯笑的妖妖嬈嬈,站起身來,“吶!不打擾你工作,我去老房子看看,這個小鎮還真是充滿潮溼的味道,裡面也不知道有多重的黴味!”
羅伯特向她舉了舉杯子,路易斯揮揮手,正要出去卻又轉頭過來從手袋裡掏出一個盒子扔過去,“差點忘了,帶給你的禮物,喀什米爾產,百分之百羊毛,八百美金一條。感謝我吧!”
“哦!我愛死你了!路易斯!”羅伯特一把接住。
坎普家的老屋還是那個樣子,斑駁的白牆角落裡有著黴菌的痕跡,深色的屋頂在歲月的沖蝕下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只有幾日前的一場大雨留下了痕跡,水珠在屋頂反射著灰濛濛的天光,讓人愈發心情壓抑起來。
路易斯走到門前,看著門框上鑲嵌的那個17和KAMP的字樣,似乎一瞬間她還是那個土裡土氣的鄉下姑娘,成績優秀,長得漂亮,卻總是受到鎮上所有人的嘲笑,而原因只是她又一個時常在路上發酒瘋的母親。
思緒一下子飄得很遠,她不由自主的按響了門鈴。“叮咚!”一聲又把她帶回現實,此時天光已晚,她嘆氣卻又無可奈何的開啟門,那把鑰匙很舊了,卻意外的好使,居然毫不費力的開啟了,看來她離家這麼多年,自己那個酒鬼老媽居然沒有換過鎖?!
開啟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潮溼的黴味,真是走運,如今也是八月了,這股子黴味不知多久才散的掉。
開啟窗,猛吸了幾口窗外潮溼的冷空氣。路易斯看了看逐漸昏暗的天空,心裡暗暗琢磨現在去住旅店還來不來得及,最終還是認命的往屋子裡的沙發上猛地一坐。
臥室裡倒還算乾淨,自己原本的臥室被收拾的很整齊,只是屋子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只是有些灰塵,看起來是有日子沒打掃過了。
“真好!居然變成儲物室了,好歹沒把床給我撤掉,否則我還真的要睡到她的床上了。”路易斯有些無語的看著房間。
打掃乾淨的老屋還是很整潔的,當然如果忽略掉路易斯滿頭大汗之外一定是一件好事,天知道路易斯多少年沒自己做過這些事了?
滿身怨氣的路易斯去沖澡了,好在這老屋子裡的各種設施完善的很,感謝上帝,如果沒有熱水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等一切都安定下來,路易斯也算是有了一個可以安生睡覺的地方,躺在剛換上的床單上拿著一本剛收拾屋子時翻出的書。
那是一本《屠格涅夫散文精選》,這是她上高中時候最喜歡的一本書了。翻開這本書,那發黃的紙張上還殘留著許多年前的氣息,卻是叫她想起,那些自己孤身一人在下雨天安靜的讀著書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