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咱哥兒仨,那關係鐵了去了!甭說摸一下了,就算我親她一口又怎麼了!你就為這個跟哥們兒翻臉,心寒呦……”
“長這麼大沒見過像丫這麼黑心的,戲別人家果兒還理直氣壯。”吳井山在旁邊喝著汽水笑。
我也笑,張莫故意逗他,誇張地把一大勺舔了半天的冰淇淋放在我面前,我把頭輕輕地伸過去,甜蜜地伸出舌頭,勺裡冒著冷氣的白色固液混合物伴隨著“滋溜”一聲響被吸入我的口中。
“我操真他媽下流!你們倆這動作都能拍成*兒出口島國了!”
“沒錯,賺了小日本兒的錢之後全捐了國家,也算哥們兒為祖國增加外匯儲備作了點兒微波的貢獻。”
“我就不明白了,柯晨他哪點比得上我呀,甭管論相貌、論才華、論手腕,他均是我手下敗將呀,張莫我看你真是年老眼花了。”
“柯晨你還不費了這小子武工?”吳井山在一邊說。
“不用我費,丫練的是東方不敗那一路,早晚自攻。”
“我操真他媽踩呼人!”朱澤宇嘴上罵,臉上早就笑的和不上嘴了,我興奮地左手一摟張莫,她身子保持不住平衡,一下折進我懷裡,手裡的一大杯冰淇淋全抖我褲子上了。
那天晚上我送張莫回家——回那個她和她女朋友合租的地下室,我們在黑暗的樓道里抱了一會,她豐滿的胸部頂在我的胸口上,我感到一種隱約的胃疼。
“不進去再呆會兒?”她問我。
“我不進去了,又不是你一個人住,還有一姑娘呢我進去不方便。”
“哎呦真假,又不是頭一次了。而且春兒最近戀愛了,經常夜不歸宿……”她在我耳邊悄悄說了句很*的話,然後衝我莞爾一笑,“那我進去了啊。”
“早點睡。”
於是她高興地邊走邊跳地進了樓道最深處,我看了會兒她的背影,正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身後一聲淒厲的叫聲,那聲音好像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就像某種遠古的猛獸所發出的咆哮聲,又好像一個玻璃杯從高處落下來所發處的碎裂聲被人為地放大了很多很多倍的聲音。在那一瞬間,我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心臟狂跳得厲害,就像是耳朵被無數鋒利的刀子刺穿那樣驚恐。我瘋了一般地往回跑,衝進那條黑暗走廊深處的亮點中,張莫正像個雕像一般地站在那兒,左手還停在空中,手指頭還停在屋內的電燈開關處。她的眼睛就像是兩枚圓溜溜的核桃那樣睜著,那中邪的表情就像見到了無常鬼一般。
我順著她的目光向屋裡看去,大腿立即癱軟。
房間裡是一片駭人的鮮紅色——滿地都是,就像是好幾桶大紅的廣告色被潑在地上一般,連蒼白的房頂都被映紅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兒躺在床上,四肢就像沒有骨骼的洋娃娃那樣跟著身體隨便放在那兒,她的左胳膊噹啷在床沿邊,那滿地鮮紅的血就是從她的左手手腕子處流出來的,那個口子很深,即便此刻已經不再往外流血,那裡仍舊有一滴一滴的紅色在墜落,就像沒關緊的自來水管兒那樣。她的頭也耷拉著,兩個眼球正好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方向,那雙眼睛瞪得那麼圓那麼大,好像她在臨死前拼命想看清她一向糊塗的事物那樣,她要玩命的看清楚,那勁頭,就好像如果沒有血管連著,眼球就要飛出來似的……
警察馬上就來了,我和張莫也被帶回了派出所。不管警察怎麼苦口婆心的安慰,張莫都像根本聽不見那樣。她嚇壞了,一直在出冷汗,以至於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她就像我在那些描寫戒毒的國產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毒癮來了的病人一樣,渾身痙攣,難以自制。 。。
第四章
後來聽民警說,這個被張莫親暱地稱為春兒的姑娘是自殺,從她床頭的日記可以知道原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