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深愛的男的棄她而去。那天晚上,她把地下室的房門鎖好,用一枚男人刮鬍子的那種刀片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左手手腕剌出了一個將近三厘米的口子,鮮血頓時噴了出來。她可能自己也後悔了,她試圖用右手去堵住那個汩汩湧出液體的窟窿但是無濟於事,最後她放棄了,仰著頭,在劇痛中等待著死亡的來臨。民警找到了她日記中所提到的那個男的,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二男生,帶著一幅老式寬邊眼鏡,頂著一個板刷頭,看起來極為木訥呆滯,唯一與其它男生不同的是,他有一雙像極了女人的修長的手。他對民警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我對此事深表遺憾。”
張莫搬回了女生宿舍,經過了一個禮拜才算從恐懼中走出來,學校裡經常有人好奇的向她打聽當時現場的情況,她只是冷漠地回答:“無可奉告”。後來問的人多了,她就伸著雞一樣的脖子和人家爭吵,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她正要出拳頭毆打一個看起來的確很無辜的小男生,於是我把張牙舞爪的張莫拖走了。
“都他媽什麼人呀!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她很憤怒,腦袋晃來晃去像是在找什麼麼東西,最後她將一杯白開水一口氣喝光了。
她說系裡上大課的時候,站在講臺前面那個老頭兒點了好幾聲春兒的名字聽不到回應,於是他摘下了掛在臉上的高度的近視鏡,狠狠地拍了幾下桌子對全禮堂的人抱怨:“這姑娘真不讓人省心,作業也不做,論文也不交,現在連課都不來上了,你們哪位認識她的同學給我說說她。”然後全班啞然……
這事兒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有一次我在樓下等她去吃晚飯,她下樓見了我忽然說:
“丫真不是人操的,一個活生生的女的為他死了,他就能這麼無動於衷?我看見那個四眼兒真他媽想抽他!”
我一怔之後才想清楚她說的是誰。我瞪著眼睛盯著她問:“你吃錯藥兒啦?”
“你才吃錯藥了呢!”她白我一眼,我這才看清楚她今天的眼影塗得很重,嘴唇上也畫了很濃的口紅,她氣呼呼的說,“我發現,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才發現呀?八零後是過時了,這道理九零那幫小屁孩兒出了幼兒園就都深有體會了!”
“我特難受……”
“痛經了?”
“去你的,我說的是心疼……柯晨我問你,如果我死了你會跟著我死嗎?就想春兒那樣!”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就醒了,就特想問你,特想聽你親口回答我……”
看著她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勁兒,我把剛要脫口而出的“我說你跟哪兒學的這一套,跟港臺電視劇學的吧?”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
“你說呀,你會不會為我死?”他想看金元寶那樣地盯著我看。我有些啼笑皆非,心裡想說:“別開玩笑了,我會為別人死嗎!為別人死的都是大傻帽兒!”,可是嘴上卻道:
“我當然會為你去死了,誰讓我這麼愛你呢……”
“不!你說的不是真話,我聽得出來,你根本是在敷衍我!”
“你要非這麼想那我可是冤枉死了!”我煞有介事地說,“你是誰呀,你是我這輩子最最珍惜的人!我連倫理道德都不顧了把爹媽都放在了心裡第二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她撲哧一聲笑了,我來勁了,像個演說家一樣地侃侃而談:
“如果沒有你,我去和誰談偉大的理想和人生?如果你走了,我的世界將只剩下一個毫無疑義的空殼子!我會喪失信心和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我的前途將因為你的缺失變得黑暗與恐慌!我會因為你不在我身邊過起毫無規律的生活,甚至連吃飯和喝水這種每天必須做的事情都拋在腦後!沒過幾個月我就會只剩下一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