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欠著身退到一旁。
倒茶的那個,也忙垂下手哈下了腰。
步履聲到了,她找的那個人,郭懷出來了。
郭懷他還是那身衣裳。
就這身衣裳,韓如蘭料定他身份高不到哪兒去。
這可真是以“衣帽”取人。
郭懷看見姑娘,臉上泛起一絲鉻愕神色,望那兩個年輕人:“這位就是——”
似乎,他已經不認識姑娘了。
姑娘懷著滿腔的怒氣,憋著一肚於火兒而來,剛一進海威堂的時候,已經被那股子隱隱懾人的氣氛,跟通記夥計的客氣,把怒火減弱了不少,如今一見郭懷不認識她,剛減弱的怒火不由又為之一盛。
姑娘她想摔茶林說一句:“你少裝糊塗!”不知道為什麼,可就是摔不出茶杯去,話也說不出口,只冷然說了這麼一句:“你我那天晚上在海威堂這兒見過!”
郭懷微一怔,凝目打量姑娘,旋即,猛想起似的“呃”一聲:“對了,芳駕就是韓姑娘,我記性不好,韓姑娘原諒!”
韓如蘭本來不想吭氣兒的,卻不由自主說了句:“好說!”
郭懷瀟灑的微抬手:“韓姑娘請坐!”
姑娘真不想坐,也真想說句“不必了”,接著就責問一番,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話她說不出口,先沒吭聲兒的坐下了。
郭懷自己卻沒坐,看了看姑娘,他道:“姑娘既然知道到海威堂來找我,想必是已經到過群義鏢局了?”姑娘她微點了頭:“是的。”
話聲,輕得連她自己都出乎意料之外。
郭懷道:“那麼,姑娘先上群義鏢局,後又到海威堂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既然人家已經問起她的來意了,怎麼說現在也該是來個霍然站起,以“為什麼,有什麼理由要對付威遠鏢局”興問罪之師的時候。
可是怪的是就不知道為什麼,姑娘她竟然就是鼓不起勇氣忍不下心,那股子怒火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乾乾淨淨,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姑娘簡直覺得整個人,整個心神,似乎都受了這個郭懷的控制,難道毛病出在這杯茶上?可是這杯茶不但還沒喝一口,甚至連沾唇也還沒沾啊!
難道,毛病出在郭懷的雙眼之上,這個郭懷,他會攝魂大法,不會呀?就算是這個郭懷兩眼緊盯著她,可是她並沒有怎麼看他呢?
那!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那也不是,不由害得姑娘心裡突然發了慌,慌得她手發抖,差點沒把一杯茶濺出來,她低著頭匆匆說了句:“沒事。”急忙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扭腰轉身,一陣風似的出了海威堂。
郭懷怔住了。
那兩個年輕夥計也怔住了。
旋即,郭懷兩眼間起奇光,臉上也浮現起異樣表情……
出了海威堂,飛也似的奔出了十幾步,韓如蘭猛然覺得恢復了本來,勇氣來了,心也很下來了,有心再折回去找那個郭懷,可又怕讓海威堂的人笑她是個瘋子,心智有毛病。
她既氣又很,這回是氣她自己,恨她自己,氣她自己軟弱,恨她自己沒用,氣恨之下,一口氣奔回了威遠鏢局。回鏢局,進後廳,她發現乃父老鏢頭韓振天、七哥韓克威、七嫂趙玉茹都在座,而且個個神情凝重,像暗室裡遮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露。
這,使得姑娘她暫時忘記了自己的氣很:“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老鏢頭、韓克威都沒說話。
只她七嫂趙玉茹說了一句:“弟兄們聽說了剛從天津傳來的訊息,天津船幫已經對外宣稱歸附了海威堂。”姑娘心神猛震,震得她順口問了一句:“鳳樓姐呢?”
趙玉茹道:“回小樓去了。”
姑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