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潮因太密集,難免擦來撞去,連連被好幾個人撞得身子不穩,差點跌跤,她只得加快腳步穿過與她逆向的人潮,趕在紅燈閃起之前抵達對面。
迎面而來噸位龐大的中年婦女再次重重撞到了她,腳下幾無立足之地,往後傾去的身軀讓身後一雙手穩穩扶住,還來不及細看,便已讓人以身體護佐,快速到達對面,正好趕在紅燈之前。
她側身看著護住她的男子,很是面熟,正是前些日子拉了她一把,使她免於遭受機車擦撞的人。
範群一身正式的打扮,手上還抱著一大束粉白的玫瑰花,驚喜且靦腆的看著已有一星期沒見過面的佳人:“你……你好。”
“你好。”她淺淡的點頭,看到他的一隻手還放在她肩上,便輕退開一步,讓他收回手。
“你來看錶演嗎?這個慈善義賣會的重頭戲就是等會有一個日本歌唱團體的演出,公園內能站人的地方都塞滿了。”範群指著人潮愈來愈多的公園說著。
她搖頭。
“我來看展覽。”希望這種喧鬧不會干擾到館內的安靜。
“呃……是這樣嗎?”他滿腦子全是她的倩影,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苦思話題來滔滔不絕。沒話可說的窘況下,只能呆視著她,並且任一大束花在左手右手的互動蹂躪下奄奄一息。
“再見。”好沒禮貌,老是直勾勾的看人。她輕聲告別,轉身往往博物館的大門走去。
範群不由自主的跟在她身後,見她秀髮飄揚,淺咖啡色的絲質衫裙在秋色的點綴下有著弱柳迎風的氣韻,教他痴痴戀戀。
“呃……”怎麼辦?她快要走進去了。
她訝異的轉身,這人……怎麼一直跟著她?!
“送你。”他堅定且不容拒絕的將一大束鮮花塞入她手中,然後轉身大步走開,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羅紅怔怔的看著那人消失在人潮中,然後低首盯視白玫瑰好半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碰上這麼莫名其妙的事。
穿過水洩不通的人潮,範群艱辛的擠入後臺的休息室中,也立即被摟抱個死緊。
“花呢?我的花呢?”清脆的女音不停的問著,“你說會送我一束花,騙我的嗎?”
“莉莉安小姐,你的妝還沒化好哩,快過來。”化妝師跟在身後跳腳。
“莉子,你的口紅印在群己的衣服上了。”嚴肅的男子不由分說的將她拎開。
“哥哥最討厭了,群己哥哥也變討厭了,沒有送我花。”小女生噘著嘴被一大群工作人員團團圍住,再不能脫身。
“對不起,莉子,我忘了。”範群誠心的道歉。
川端裕拍拍他,領他到一邊安靜的角落道:“這次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奔走,開發案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別這麼說,我只是中文說寫流利佔了好處而已。”範群連忙說著。
川端裕笑著搖頭。對於這個堂弟,賓在是不無佩服的,隨和、親切、沒有野心,卻有人人佩服的能力才華。連當年毫不留情趕走因娶了臺灣妻子而不見容於川端家的叔叔嬸嬸的爺爺,也總是忍不住讚美起這個優秀的孫子,連他是混血兒的原罪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只可惜硬脾氣的叔叔牢記當年被家人轟出大門的恥辱。寧願一輩子當一名中學老師,過著平民生活,也不願回到川端家幫忙家業。與叔叔同樣脾氣的爺爺自然也不會承認自己早已後悔當年的絕情,情況也就一面這麼僵持下來了。
為了怕被自己的兒子恥笑,川端老爺即使想死了要把這個出色的孫子吸納入“川端集團”來栽培,也不願做得明目張膽,只能時常透過川端裕來交代一些“忙不過來”的工作。
川端群己樂於助人的天性使他從不推拒任何一件工仵,倒是想必叔叔早已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