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太液池上漂浮著一具死狀可怖的女屍也就罷了,居然連帶著池中的上千條錦鯉也盡數滅絕,一條條毫無生機的錦鯉皆浮在清凌凌的池面上,與那女屍融為一體,要人看著著實駭人至極。
“噯,我瞧著那具屍體倒像是聽風樓曹貴人身邊伺候的。”一個稍稍膽大的宮侍朝著那具屍體多看了幾眼,忽然開口說出這番話。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周圍圍觀之人的議論和揣測。
“是啊是啊!好像真的是曹貴人身邊伺候的淨月;她、她怎麼死在這裡了?真的是好可憐。”
“這有什麼好可憐的?咱們下人的命還能算是性命嗎?如今曹貴人和嫻貴妃鬧翻,嫻貴妃處處與曹貴人作對,這個時候偏偏曹貴人身邊的宮女就死了,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淨月是被初荷宮那邊……”
“噓!你這麼大聲音做什麼?自己找死別想拖上我!”一個看似頗為聰明伶俐的宮女在怒斥了身旁這大嗓門的宮女之後,接著又自作聰明的說下去:“不管怎麼樣,初荷宮那位可是除了皇后在這後宮之中最大的一位,得罪了她,總歸是不太好的。”
“這有什麼不好?皇后娘娘不是也看不慣初荷宮嗎?”
“看不慣是一回事,能不能容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麼樣初荷宮出自蕭家,就算是不忌憚那裡面住的那個女人,也該忌憚蕭家才是;蕭太后不是好惹的,蕭家更不是好對付的,初荷宮仗著身後有背景在後宮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曹貴人一項聰明,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錯了算盤,以為把上芙蓉宮就能後枕無憂?哈哈,笑話!怕是在皇后娘娘的眼裡,曹貴人也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那依照姐姐的意思是,這淨月真的是那位害死的?”
“哼!**不離十吧,不過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想要仗著此刻曹貴人和嫻貴妃鬧掰從中生亂,繼而嫁禍;你也聽說過吧,前段時間夜瀾殿著火,私底下有很多人都說這是初荷宮那邊做的手腳,可最終呢?皇后娘娘硬是不知為何將這流言蜚語壓了下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按兵不動,冷眼旁觀,什麼事兒都不管,反之倒先折騰起了後宮大選。”說到這裡,那名宮女笑了:“還真別說,咱們的皇后娘娘去了一趟冷宮之後真的是聰明許多,明白就算是自己查出些什麼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發作初荷宮,還不如干脆什麼都不做,看著那位能膨脹自大到什麼時候;這世上還句話叫做‘引火**’,也有句話叫做‘自作自受’;真正聰明的人從來都不會對著世人說他很聰明,真正危險的人才不會將自己的獠牙露出來讓對手看清楚;咱們的皇后娘娘就是那個又聰明又危險的人。”
這位宮女一說完這段話,一下就發現身邊有不少人正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她忙一低頭,又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懂的表情,近乎有些呆呆笨笨的看向那依然漂浮在池水上的女屍。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跟著就有人喊道是禁衛軍到了。
秦戰剛一到太液池附近,就看見這裡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看來,後宮有宮女溺死的訊息時瞞不住了。
“快讓開!快讓開!秦大人來了!”
一聽這話,圍在太液池附近的宮侍們頓時敬畏的朝著兩邊散開,其中幾個暗中對秦戰有了想法的宮女更是一改先才被女屍驚嚇的面無人色,雙頰俏紅的看著那個穿著黑紫色禁衛軍服飾的少年將軍一身威武之氣的走過來。
其中有一名宮女更是看痴了秦戰,差點趔趄倒地,還好身旁有自己的小姐妹扶了一把,暗地小聲說道:“你個呆子,別再亂看了;就算是喜歡秦將軍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痴相吧,再說了,你沒聽說嗎?秦孫兩家就快要聯姻了,孫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的親表妹,掌上明珠一般的人物豈是你能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