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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胳膊?為什麼仍然能夠感覺到兩隻手勾在一起,身上蓋著薄毯?還有,為什麼還能聽見窗外傳來的汽車聲?

蟋蟀仍在令人煩惱地聒噪著:唧——唧——唧。

嬰兒的哭聲還在繼續。

她的眼瞼突然被一道刺眼的閃電變成了紫色,緊接著便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暴風驟雨已經越來越近了。

羅西突然驚魂未定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臟仍在嘭嘭跳個不停。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了,然而她發現這裡卻沒有什麼電閃雷鳴。她好像仍然聽見蟋蟀在歌唱。果真如此,便一定是她的耳朵在捉弄她了。她往房間裡掃視了一遍,牆上那個長方形的物體是一幅叫做羅絲·麥德的油畫。明天她要把它取下來,放在籃子裡面,帶它去上班。羅達和利特很可能知道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定做鏡框,她需要重新定做一幅。

她仍然能聽見蟋蟀微弱的叫聲。

她想,這是公園裡的聲音。她又躺下了。

如果這真的是公園的的聲音,難道關著窗戶也能傳進房間裡嗎?理智在問她。它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慮,但是語調中並沒有生氣的成分。你能肯定這一點嗎,羅西?

她當然可以肯定。夏天即將來臨,到處都是這種蟋蟀,它們的歌唱聲整個世界都聽得到。好吧,就算這幅油畫有些古怪,但是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那就是她自己的腦子裡產生了古怪的念頭。

你認為這件事絲毫沒有危險嗎?現在理智的語調中出現了焦慮的聲音。姑且不論這是一種厄運還是一場災難,無論你把它叫做什麼,你能說你的周圍不存在任何危險嗎?

不,她不能這麼認為。危險隨處可見。只要想想安娜·史蒂文森的前夫就會立刻明白。

她不想知道彼得·斯洛維克發生了什麼事,她不願意為他而感到內疚。她只願意對星期六的約會做一番邏想。她想象著:假如比爾·史丹納吻她,那會是怎樣一種情形?他會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還是環繞在她的腰間?他的嘴唇貼住她時會有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會不會……

羅西的思緒飄向了遠方。雷聲仍在轟鳴,蟋蟀的歌聲更加響亮了,而羅西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一隻蟋蟀已經從地板上跳到了床上。這時,連線心靈和肉體的那根繩索已經徹底斷開了,她在黑暗中越飄越遠。

3

一道閃電驚醒了她,這一次不是深紫色的閃電,而是輝煌耀眼的一道白光。緊接著的一聲霹靂也不像原來那樣只是轟隆作響,而變成了一陣天崩地裂的怒號。

羅西從床上驚醒,她坐了起來,急促地喘息著,一把將薄毯拉到了脖子底下。又是一道閃電,她藉著亮光看見了那隻小餐桌和廚房的櫃檯,還有小巧玲瓏的沙發。通向浴室的門開著,印著菊花圖案的浴簾收攏到了一起。由於她的眼睛對明晃晃的閃電一點兒也沒有準備,當房間重新歸於一片黑暗之後,她的視覺仍舊滯留在剛才的情景中,卻神奇地發現,所有景物的顏色都被反轉了。她意識到她仍然聽得見嬰兒的哭聲,但是蟋蟀已經停止了歌唱。風在咆哮著,她不僅聽到了,而且也感覺到了,它吹亂了她額角上的頭髮,她還聽見嘩啦嘩啦一連串紙張被風吹動的聲音,接著是砰地一聲,那摞紙終於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她把下一部錄音作品,即理查德·萊辛的長篇小說的臺詞影印件忘在了餐桌上,它一定是被風吹到了地板上,像瀑布般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不是夢境,她一邊想著,一邊將兩腿放到了床下。她住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吃驚得屏住了呼吸:兩扇窗戶都不見了,或者說,原來是牆壁的地方現在完全變成了一整扇窗戶,而且它是開啟的。

不僅如此,在這扇開啟的窗外已經不再是春藤大街和布萊茵特公園的景色了。羅西看見有一位身穿玫瑰紅無袖束腰短裙的金髮女子,站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