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也很委屈,她何嘗不想管好兒子,可她到底是姨娘,名不正言不順,兒子也不大服管教,又怕管的嚴了,傷了母子感情,她下半輩子還得依仗他呢。
盛紘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長楓的書房搜了個底朝天,一搜之下,竟然翻出十幾本‘?***’和豔詞集,且紙張敝舊,顯然是常常溫故知新的結果。
盛紘出離憤怒了,親自操起棍子又打了長楓一頓,然後把他禁了足,接著找了外賬房,嚴令再不許長楓隨意支領銀錢,凡超出五兩的都要上報。
林姨娘得勢不過因二,她自己得寵,兒子受盛紘看重,如今她的寵愛早不如前,兒子又遭了厭棄,府裡的下人們都是水晶心肝,遂風頭一時倒向王氏。
“那妹妹想怎樣?”墨蘭冷笑道,她以前何嘗受過這般奚落。
“不想怎麼樣。”如蘭輕慢的翻著一旁的衣裳,故意道,“不過姐姐既叫我先挑,豈不是違了父親的意思,自得有個說法才行;自家姐妹,難不成誰比誰尊貴些了?”
她把語尾拉長,挑釁的看著墨蘭。
墨蘭咬著嘴唇,她知道如蘭是想逼她說出‘嫡庶有別’四個字來,早些年林姨娘一房得寵時,她沒少拿‘嫡庶’做文章,在盛紘面前得了多少憐惜疼愛。
雖說今時不同往日,可她到底不肯放下臉來,一眼瞥見旁邊低頭而站的明蘭,心念一轉,笑道:“五妹妹說的沒錯,孔融讓梨也是大的讓小的,既然如此,便叫六妹妹先挑罷。”
明蘭看了墨蘭一眼,好吧,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兒憐憫立刻煙消雲散,看見墨蘭走過來拉自己過去,明蘭輕巧的一個轉身,閃開墨蘭的手,早想好了措辭,正要說的時候,外頭忽傳道:“老爺回來了。”
正側眼看戲的王氏愣了愣,看了看一旁的漏壺,才申時初,還沒到下衙時刻呀?
劉昆家的比較機警,立刻扶著王氏起來去迎盛紘,只見盛紘一身官服翅帽的走進來,臉色似有不虞,幾絡鬍子有些散亂,他直走到正座的太師椅上做好了,王氏連忙吩咐上茶,走過去笑道:“老爺回來了,怎麼今日這般早?”
盛紘小心的摘下官帽,隨口道:“今日恩科收尾,連左都御史都先走了,剩下我等幾個,便也回來了。”做官不好太與眾不同,只要不涉及原則厲害問題,還是隨大流的好。
三個蘭都規矩的立好,恭敬的給盛紘行禮。
盛紘見三個女孩都在,略略頷首,又看見一桌子衣裳釵簪,便皺眉道:“這些不是華兒昨日就送了來?你怎麼今日才分給她們。”
王氏臉色一僵,掩飾道:“過幾日,忠勤伯府便要給華蘭的哥兒做滿月,我想著姑娘不好太素淨了,就又添了些衣裳料子,是以今日才分的。”
盛紘點了點頭,忽想起剛才進來時,眼風瞟到墨蘭和明蘭兩個站在邊上,只如蘭一個站在桌邊,再看桌上還擺著個開啟的首飾匣子,他看了一眼王氏,心裡不快,直道:“怎麼就如兒一個人在挑?墨兒和明丫兒都分到了嗎?”
墨蘭斯斯文文的走到盛紘跟前,笑道:“請五妹先挑。”
盛紘素知如蘭和王氏一副脾氣,都不是寬厚的,想著王氏可能在刻薄庶女,便立刻橫瞭如蘭一眼,如蘭面色蒼白。
明蘭一看不對,連忙上前扯著盛紘的袖子,笑道:“父親,您給咱們斷斷;適才五姐姐說長幼有序,請四姐姐先挑;可是四姐姐說要‘孔融讓梨’,便要叫我先挑;我想呀,不計哪回,要麼是四姐姐要麼是我,總也輪不著五姐姐先挑,她也忒虧了。這回便請她先挑了,父親,您說這樣好不好呀?”
盛紘素來喜歡明蘭,見她明麗可愛,聽了她一番孩子氣的說法,便笑對三個蘭,道:“好,你們知道姐妹友愛,為父甚慰。”
墨蘭暗暗咬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