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士自風流,理外頭人說甚。”顧廷燁猶自揉著明蘭軟軟的身子,不住親吻她雪白的頸項;明蘭斜眼看他:“名士風流和睡午覺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所以門禁要把緊些。”顧廷燁攬她在懷裡,拖了個枕墊靠在床頭,一臉正色,“沒人知道,就沒人說咱們了。”
明蘭瞪眼看著他,他也看著明蘭,看了一會兒,明蘭別過頭去——彪悍的臉皮無需註解。
午睡後略覺口渴,明蘭滾動身子,想掠過顧廷燁去床頭小几上喝水,顧廷燁把她按回去,把整個茶壺拎回來給明蘭,明蘭兩隻小手捧過茶壺,對著壺嘴就咕嘟咕嘟喝起來,顧廷燁含笑看著明蘭,好似一隻偷油吃的小胖松鼠。
晚飯後顧廷燁還要去外書房尋公孫先生說事,反正已經睡了大半個下午,夫妻倆索性破罐子破摔,吩咐丫鬟去備晚飯後,兩人依舊躺回榻上;男人攬著明蘭的纖腰,半枕在她懷裡,讓明蘭柔軟靈活的手指在太陽穴和頭上按來按去。
明蘭的這招數可是房媽媽親傳,且在盛老太太身上得到充分實踐的結果,顧廷燁眯著眼睛假寐,很是愜意舒適。
明蘭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上午在慈寧宮裡的見聞,顧廷燁微闔著眼也湊了幾句:“…沈兄的原配鄒夫人我是見過的,實是位勇毅仁厚的奇女子。蜀邊偏遠荒涼,為著沈兄記掛皇后娘娘,她一介弱女子,全力支援夫婿遠離故土去蜀邊定居。沈兄在邊軍中謀了個差事,鄒夫人平日就常去開解陪伴皇后,間或幫扶鄉鄰,憫恤窮苦,在當地頗有德名。我曾聞得,那年大皇子早產出世,一時間,王府竟連個周正的奶母也尋不到,彼時鄒夫人也恰逢產子,她硬是撇下親兒先給大皇子哺乳,悉心照料,婦人家月子裡沒休養好,那時便落下病根了。”
明蘭聽了也唏噓不已,所以說,奉獻也要講分寸的,千萬不要把性命也奉獻出去。
“那你又是怎樣結識八王爺的?”
顧廷燁把手伸進明蘭的中襖,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微睜眼含笑道:“那年我接了筆買賣去蜀地,路經八王的藩地,正巧遇上八王府的管事去請蜀王府的太醫,誰知那太醫好生可惡,竟推脫不肯去。我生平最恨這種捧紅踩低的勢利之輩,一怒之下,當夜我就蒙上面巾,領著一夥兄弟砸開那太醫家的大門,連人帶藥箱一道搶了出來送去八王府!”
“你……?!蜀王勢大,這會不會連累八王呀?”明蘭張口結舌,“後來怎麼樣?”
顧廷燁一臉無懼,笑道:“官有官道,匪有匪路,我自有辦法。這種人自來是欺軟怕硬的,我一把刀架在太醫脖子上,威嚇他說,若他敢去向蜀王告狀,我就一把火燒了他的宅邸田莊,還要宰他幾個小妾兒孫來出氣。他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躲的過自己,躲不過一大家子!我是路見不平的江湖好漢,來無影去無蹤,抓我不到的!”
明蘭聽的眉開眼笑,捂嘴笑倒在男人身上:“你個黑心的促狹鬼!”
想起往事,顧廷燁也覺得暢快好笑:“事畢後,我本想走了算了,誰知早年皇上未就藩時,於京城中曾見過我幾次,我一時不防,居然叫他認了出來!……之後嘛,一來二去的,我就成了八王府的常客,有時捎去些山珍海味,有時帶去點兒風物書畫什麼的,有時替皇上辦些事。我若病了傷了乏了,就老實不客氣的去王府住上三五日——常來服侍我的人裡頭就有那位小夏公公。那會兒皇上日常寂寞,我就去天南地北的胡說八道一通;沈兄若得空,咱們三人便小酌一番,酒後罵上兩句,倒也解氣痛快。”
“皇上眼神真好,隔著面巾也能認出你來!”明蘭撫掌笑道,“你這樣很好呢,幫人家點兒小忙後就去蹭些吃喝,有來有去的,反倒能叫人家和你真心要好。”
顧廷燁牽過明蘭的小手,在唇邊親了親,讚賞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