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上,格外地堅決,全然不顧全國上下的異議,禁了神殿祭司之職,長達二十年,直至他消逝為止,祭司的封印得於解開,直到他的昭命得於示人。方才重興神職。只是那樣的昭命,卻已成傳奇。
他是一則傳奇!
他是輝夜。人如其名的輝夜。
殺戮也好,仁慈也好。無論如何,他都做到了——輝夜。高高在上的君王,成為了一道光,在最為緊要的時節,挽住了整個搖搖欲墜的帝國與人心。在萬民之中溫和平靜的存在著,支撐著。無論怎樣深沉的暗夜裡,只要抬頭看去,那光都在,一直無聲的燃燒著照耀著,卻又是那般的安靜與溫曖。柔和卻不冥滅。帶來無所畏懼的安心和勇氣。
國號為立。新王輝夜,帝號輝夜——一生如輝夜。
他應該是一則傳奇,他不應該僅僅是一則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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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頓在喉前不到一寸之處。刀意,已經涼涼地觸著肌膚。
夏樹在他手裡,終究是走不出一百招去。
“白痴!”抖手將刀插回鞘裡去,勝了,他卻惱怒,然而那聲責罵卻也是淡淡的。
夏樹無言以對,訕訕片刻,終於帶著絲忿然走到一邊盈盈帶笑看著的少女身旁坐下。
“又是老樣子?“漣漪把含在口裡的鼠尾草拿開,帶笑問他。隨即揚眉看向有些氣苦的素色衣服的兄長。”哥,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要一口一個白痴的罵。“
“就是!”夏樹伸手撥弄著少女頸上水色般的寶石——她從不離身的唯一飾物,當初父親所送的生日禮物,如今唯一的紀念。藉機附在她耳邊,無聲竊笑。“我們是白痴,他算什麼?”
話音末落,他突地出手如電,舉手一抄,將面前無聲襲來的淡影末梢扯在手中,然而只得一笑,神色卻突地一緊。“你的手,不方便麼?”
就算輝夜不是存心要打,那袖裡來去無蹤的鞭影也不是這般容易就能叫人一把抄住的。
輝夜靜看他的眼睛裡一片沉靜,回答他的,是本已經攫在手中的鞭梢,在他大意之時,突然如同靈蛇般的竄起,從他的手中抽身而去,在他耳邊輕輕滑過。
那一下,不痛不癢,倒也叫他吃了一驚,待要閃避,卻已經被輝夜抽了回去。不知何時立在他的面前,緩緩將鞭影收回袖中,這才抬起眼來看他。“還有什麼?”
“那這個呢?”夏樹不甘,問他。
他卻是頭也不抬,挽了衣袍的下襬在一邊橫臥的樹幹上坐下,垂眼輕輕嘆得一聲:“夏樹,洩氣的事情少做!”
眼前明明是滿天的火雨,卻隨著他的話音轉瞬消失無蹤。雖說他平時難得有時間親自教導,但只到這個程度也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聽到沒有?”原本淡靜得和他有些相似的少女,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眉開眼笑,起身立在夏樹面前,微微俯身看著夏樹;“你在哥手下走不過一百招,在我手下走不過兩百招去,以後,洩氣的事情少做!”最後一句,無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
“你試試,你在他手下不也是走不出兩百招去。”他不服氣,卻反駁得小聲。
“那也比你強些!”少女轉身向一邊樹林裡走去,不以為意地笑著答他。
“漣漪。”輝夜輕輕開口叫住她,“去那裡?”
“我想自己去看看。”漣漪頭也不回,揹著手蹦蹦跳跳地走遠,聲音清脆而活潑。“看完我自己會回去,不等你們了。”
輝夜看著她的身影在灑落著細碎陽光的樹林之中時隱時現,終於消失不見。
漣漪,還是會哭的吧?在這樣的日子裡。於他親手斬下父親首級的一年之後的忌日裡,曾經聰明活潑的小小的少女,彷彿在一夜之間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