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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男子並不是那人。很像,她所希望中的那人,也能這樣的快樂,無憂。然而卻不是,只是很像很像的假貨,但是很像——期待中的夢。

無念在彈琴之時卻是極沉穩地,有那樣認真而且嚴肅的眼,看她,像要把她看透,,指間,虛幻的冥蝶伴著紛飛的花瓣在絢爛的光芒之中自琴絃間飛出,於她身側飛舞起落,美不勝收。

無言,只是奏了一曲,又一曲。

而她聽著這樣的曲子,卻不由得有點驚心,彷彿——陷阱!

彈這曲子的人,眼神中有一絲不再孩子氣的窺伺,彷彿——陷阱!

她明知,卻無力自拔,不願自自拔。明知道——卻還是踏進去了。

但是,猛然驚醒,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

她時而驚醒間無法掩飾的驚慌。無念卻只是看著她,那眼神帶著了明明白白的瞭然,似乎有點冷,帶點酷,又有一份捉摸不透的曖意,安靜地收琴,抱了琴,伶伶地立著,行禮告退,朗朗地聲音卻在這時稱她,王妃。退下去時的一眼,卻似乎隱隱地帶著份無所謂般地孩子邪氣的調笑。

那樣的眼,這般的神,代表什麼?她沉溺著,不願意醒來,無念不是他,他不是無念,無念不像他,他不像無念。她卻夢幻般地,把無念當作他,當作他也只是——好好地對待,彷彿彌補她所不能補償他的。

無念無想,無想無念。

突然懷念起細雨飛煙間的那支切切落落的曲子來,不成曲,不成調。把心緒撓拔著——無念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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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左思右想間,卻聽得有人低低地喚,聲音低而冷,微微不悅。卻極輕。

“王妃!”

她回頭,卻是有些淡淡驚喜。見不到他,那麼至少,有他的訊息也是好的,然而看到來人手指間那隻無聲無息繚繞飛舞的螟蝶——如同幽幽的靈魂,她卻驚了,大驚,花容變色。

“你以為他不知道的麼?”來人冷冷地道,“這宮廷之中,風吹草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宮中,有什麼不是他的眼線,暗哨,親信,勢力。只怕連那影子般的冰封都用不上,就可能把她盯得死死的吧。

雖然他知道了!他知道的話會如何想?如何想她?又或者是什麼都不想?他——什麼都不想……嗎?

她驚,汗溼重衣,若是他知道了呢?若是知道了呢?知道了卻什麼都不說?然而讓她更驚惶,更絕望的,卻是在這樣深夜中本是大忌,卻帶了螟蝶來找她的人——手中的幽幽螟蝶,悄然而又緩慢的起舞著,虛無的唱著無聲的——惡夢之歌!能給她帶來什麼樣的訊息?——父親……

彩色墮落的夢,伴同著無色毀滅的夢,一同而來。撲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曲終人散(一)

佈下了結界,確定了四周無人。

來人隱在夜色之中,語氣淡淡,帶了三分不快般地,卻又似乎有些無可奈何:“進這個宮的人,每一個他都是仔細了的,無念是什麼底細,只怕他知道得比你還要清楚百倍。”

清疏不語,忽而泛起一絲苦笑,也不答他的話。伸手把那隻螟蝶接過來,攏在手指間,靜靜感受著手指上傳來的細微的振動,隨著螟蝶時急時緩的舞蹈,微微帶笑的嘴角漸漸帶些苦楚,臉色卻不受控制的蒼白下去。

陡然睜大眼眼看向面前那人,眼中的蕭殺,讓那人都不由一怔,然而她卻先垂下眼來,喑喑一笑,笑得慘淡。蕭殺一去,反而一股子可憐。

“所以這樣的訊息,是由你親自帶來的?”她近似於喃喃自語,“你是來勸我狠下心來的麼?你也是希望我那樣做的麼?”

“諸王勢力一弱,王削潘的意思,是勢在必行。”來人低語,然而語氣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