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
這一段日子處下來卻也是相安無事。只是他會醫術的事,卻暗暗的傳開去。慢慢的找他的人卻也漸漸多了起來。見他沒有名字,漸漸的都開始稱他大夫。反而不再問他的名字。
他卻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大夫。說到醫道,他看過見得到的種種醫書。也清楚的記得,可到底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真的施用過。只是總不能見死不救而已,要他厚著臉皮自稱醫術如何如何,卻也實在沒有必要的事。但無論如何,倒也比一般大夫要強上一籌兩籌了。近近的倒也小有名氣。
眾人卻那裡管得上這些。大夫本來就稀奇,加上他性情極好,若是求到,總是會幫忙。眾人若是過意不去送上什麼東西當做謝禮。或是給上一點線,他只一笑,不怎麼推辭也收了。若是沒什麼東西給的,他也只是淡淡的笑著從不說什麼。總還要相幫些出去。
轉眼間冬去春來。人卻是漸漸繁忙起來。眾人得了各種野物的供給,總算是安然的過了一冬,到了這春暖花開之時,便有各種野菜可採。人人更忙著開始闢地耕作,謀算起一年生計,也算是紮下根來。
他是極韌的性子,稼耕農作,從沒做過,同眾人一樣樣從頭學起做起,卻也不說什麼。善袖也有心幫忙,可是他既不肯讓她召上小妖怪幫忙,光善袖自己,用不了幾時,多半就搖著尾巴撲著蝴蝶追著落花去得遠了。待想起來訥訥的折回來,可用不了一會又故態復萌。根本就指望不上。他本知狐狸天性如此,也不多說她。
不時也還有人不斷遷來,漸漸地就連鳥族妖類都有了,大都是聚族而居的,可是魔族,始終都只有他一個。
他總還是喜歡到處的找地方。善袖早認了,再不敢成心凍他。只是禁嚴卻不見鬆動,反而更嚴格。幾乎是滴水不漏的搜尋。他提過的想要搬家的事,只得一時作罷。既是走不了,他卻也靜靜的住著,很安靜,但是南來北住的次數卻不由多了,時間也慢慢的久。善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出外的幾天也樂得他管得不再那麼嚴格,會趁機到處的玩。可無論如何終是捨不得他,玩夠了居然也還記得回來,就算是沒有言咒,也會死懶著不走。
水滴還是時時來的,孩子本來愛玩活潑。可只要是他教的,都是老老實實聽著,從不敢分心。到得第二年入秋時識字功課入門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字也認得七七八八。
對於藥物,他還是本能的會煩厭,每次採擷分辨之後大半天裡都不吃東西。這一年來藥物的製作料理,也大多交給了水滴去做,他總不會在這地方住得長久,乘有空時便把從前看過的藥書回憶著寫下來,待交給水滴慢慢的看去。他雖算不是名醫,可一般的日常用藥,都是分毫不差的。教給了水滴,今後他走了,也總會用得上,再有什麼小病小痛的話,讓孩子自己也能自個照應些。他只管細心的教,這一層意思,怕水滴氣惱,卻是沒有說起。
午後的陽光晃晃的灑滿了院子,聽著外面細細的蟲鳴。總是唧喳個沒完的善袖不知道跑那兒玩去了,不過肚子餓了自然會回來,狐狸不在卻是難得的安靜。
正把方才寫的紙頁按順序收起來,餘光卻看見幾道影子從窗外的籬笆上掠過,籬笆上爬滿了開著淡紫小花的芸豆上,盈盈的舒展招搖著。一邊伴著的是善袖壓低了卻依然吵鬧的聲音。
離晚飯的時間還早,難得善袖這麼早就知道回來。卻不知道這次又帶了誰回來給他找什麼樣的麻煩。一邊還是頭也不抬,一心的收拾著剛剛乾掉的紙張。
“大夫!”善袖引了人進來,卻沒開口,只聽得有個女子急急的喚,聲音焦慮又無措。
“我不是大夫。”他揹著來人,淡淡的應了一聲,先把抄好的醫理整齊的放在桌上,移過一個茶杯來暫時壓著。方才轉過身來。
“大夫?”那女子的又疑惑的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