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那之前,精神上就會先支援不住。全然不用他自己動手。
“天明!”他在一旁,卻不急著走,看出碸洄的憂慮。淡淡的開口。“到天明就會散去!”
天明就會散去!碸洄只覺手心一片溼冷,只有苦笑的份。現在離天明也不知還有幾個時辰。而眼前怨靈的攻勢卻全不見減弱。
他卻轉眼看向別處,方才只是一兩處的火光已經漸漸連成一片,在火光的映照下,還隱約可以看得到活動的人影出入,有些鬼鬼祟祟。卻不是救火的人。而更遠的地方,他能聽到有極細微的人聲開始喧譁。
“不過這情景,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好!”他突然回過頭來一笑,淡淡的道。
還不等碸洄回過神來,他已經掠到了近前。碸洄一驚,顧不上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揮劍想逼退他。
趕不上他的迅捷,那一劍刺了個空,他看也不看碸洄的徒勞反擊。徑直衝向被水珠中的怨靈團團圍住的潯蜎。一道流光從袖間揮出,如水一般籠罩了她的全身。乘著怨靈被刀鋒逼退的一瞬之間。另一手擒向她的衣領。潯蜎此時已經慌了神,根本不及反抗。被他擒個正著。
一摛到手,他腳下一點。也不在原地停留,向一邊斜斜掠開幾丈。讓開了窮追過來的碸洄和更加激怒的怨靈。
“放手!你這賤民。”圍得不見天日的怨靈一散。潯蜎慌亂裡突然看見他近在身側。仍是不知壓制自己的鬱怒。揮出一掌。“膽敢冒犯我,我非把你……”
微微一側讓過她胡亂揮出的一掌,見她還不肯干休的又踢來一腳,也不同她見識。依言放了手。只是同時搶在了她的前頭,不輕不重的一腳把她踢到一邊。
她全忘了自己是被他拎著的,這時他一鬆手,頓時直直落下。又被他一踢,滾落到一旁。
靈念卻不肯善罷,旋風一般的追了過去。卻又忙不迭的避退。忿恨的盤桓著,卻似乎畏懼著什麼,不敢再上前。
水花微微的濺起,在空中晶瑩明亮,如一顆顆夜明寶珠。靈念驚慌的嘯叫著,慌亂躲讓。被冰冷的水一浸。她倒有三分清醒過來。——這賤民!這天殺的賤奴才!竟敢把她扔在滿溝的弱水裡!
正想要從水渠裡爬出來,在半空中盤旋的怨念見她一露頭,立即歡騰的飄蕩而來,在一旁虎視眈眈。她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再動。好在她不動,怨念也不敢過來。兩者間就這麼僵持著。
“要把我怎麼樣,是日後的事!現在你是要出來同它們做伴呢,還是在裡頭舒舒服服泡著。隨你選!”他的聲音從上頭傳來。“不過出來的話,等一下就會有人過來了。我想你這個樣子也不會願意讓人看到。應該是喜歡在這裡泡個澡吧。”
本想搶上前把潯蜎拉上來,看怨念確實不曾再進攻,這方法雖狼狽,效果卻是明明白白的。不由怔了一下,拿不定主意,轉眼看向浸在水裡的潯蜎。
“你還怔著做什麼?殺了他,快點兒殺了他!”她耳力過人,也聽出隱隱約約的也聽到有人聲號令傳來。在水中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出來。向著碸洄惱怒呼道。
“就算他想,也沒有那個能力!”他微微地笑了,接過她的話。“你要是不想明天夜裡再找條弱水泡進去的話。天明之後,滾出弱水——雖然天明就會散去,可它們記住你的味道了。你不死它不休,這道理你該比我清楚!”
聽得人聲漸漸近了些。而碸洄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倒真的有些慌了神。藏到溝邊一叢水草之下。舉著袖子又忙著去掩自己的臉。眼看著淺草清雅的面容在面前微微的諷笑。卻偏偏無可奈何。弱水雖然冷寒徹骨。她卻恨得老臉通紅。
他也不理潯蜎,轉身帶了兩人要走。碸洄持了劍攔在前頭,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他動手。凌凌的笑了起來。“你見過